见周围下人退去,常安郡主连忙轻轻撩开沈棠梨的衣袖,神色古怪的将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见她身上并无外伤,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一脸担忧的附在沈棠梨耳边小声问:
“棠梨,你老实告诉我,楚北冥那罗刹鬼有没有欺负你?”
常安郡主是圣上兄长誉王的独女,刚出生便被赐了封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幼时在宫中玩耍时,遇见了随母亲一起进宫拜见香贵妃的沈棠梨。
两人虽性子迥异,却一见如故相处得十分投趣。
因好舞刀弄枪,性子不似女儿家安分守已,常安郡主被誉王送进宫中,养在皇后膝下学了将近一年的规矩。
好不容易离宫恢复自由,却得知沈棠梨竟嫁给了楚北冥冲喜。
在常安郡主的印象中,楚北冥这人阴冷狠诀得似条百无一疏的毒蛇。
不论时隔多久,她只要每每想起楚北冥曾面不改色剥下人皮做灯笼的场景,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觉得此人血液是冷酒所凝,骨头是寒冰所淬,沈棠梨这样的娇娇女若是落在他手中,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说话间,眸中溢满对沈棠梨的心疼。
沈棠梨知楚北冥在外向来
名声不好,想起这些天他的温柔对待,柔柔一笑,打趣道:
“他待我很好,未曾让我受过委屈,你若不放心,我现在带你去见见他?”
一听沈棠梨要带自己去见楚北冥,常安郡主瞬间吓得周身汗毛竖起,连连摆手道:
“算了吧,我怕去了会折寿。”
话说出口,才想起如今楚北冥已成了沈棠梨的夫婿,顿时一脸抱歉的捂住嘴,解释道:“棠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听了太多传闻,有些怕他。”
楚北冥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第二任玄镜阁门主,专为圣上做事。
上至亲王下至重臣他通通都杀过。
传闻他曾一夜之间单枪匹马灭了罪臣满门九百九十九口人,一身血衣,形如修罗。
有侥幸从他刀下捡回一条命的人当场被吓得疯癫,逢人就说楚北冥喜吃人肉喝人血。
再加上楚北冥这人喜怒无常,心情好与不好都喜欢杀个人来助助兴,所以他在外的名声烂如稀泥。
有胆小的闺中娇女光是听闻他的事迹都会被吓得晕厥过去。
因此常安郡主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棠梨也觉得不足为奇。
清楚光靠她一张嘴解释不了太多,也没将常安郡主的
话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了句“无妨”。
随既扯开话题道:“你这次来侯府,想必不止是找我叙旧这么简单吧”
被戳破心事,常安郡主面色一红,有些扭捏的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我对侯府六郎心中有意,今日除与你叙旧之外,还想向你打听打听他的为人。”
常安郡主已到了议亲的年纪,父亲疼她,给她自己挑夫君的机会。
因常女扮男装出外游玩,她与楚六郎打过几次交道,对他芳心暗许。
本想再维持男儿身多与楚六郎接触了解,可杀千刀的楚云萝发现她的心意后,竟自作主张来帮她与楚六郎牵线。
起初她以为楚云萝只是出于好心,便应了她提出的举办游园之请,直到后来才发现她是因看上了誉王府的门客柳青舟,也想请自己帮忙牵线,才表现得如此殷勤。
那柳青舟已有心上人,常安郡主不想做拆散鸳鸯之事,所以避了沈云萝,直接来向沈棠梨打听楚六郎的为人。
毕竟这门婚事若能成,她将来可是要和小姐妹做妯娌的。
沈棠梨听着常安郡主的话,细细回想着她与楚长辞的两次相见。
印象中,这位楚六郎温润如
玉、举止有礼。
不过因未怎么与他接触,对他的为人暂不敢评价,只道府中下人皆对他恭敬夸赞。
常安郡主听着心生愉悦,拉住沈棠梨的手柔柔道:
“棠梨,我送给楚六郎的游园会庚贴他已经接下了,到时候还有好几个世家贵女和公子要来参加,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就当是帮我考察考察楚六郎的人品,你不在的话我心里没底。”
常安郡主一脸恳求,沈棠梨也想趁机走出侯府透透气,细想了一下点头答应。
隐在暗处的楚凉月蹲得双腿发麻,见两人接下来聊的都是些女儿家的闺中话,便起身想要离去。
不料转身时不慎踩中了脚下的枯枝,弄出的声响惊得常安郡主和沈棠梨齐齐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谁在那里!”
楚凉月还没来得及跑,常安郡主身边的武婢便一脚将她踹飞,动作利索的钳住她的双臂,将她以一个屈辱的姿势扣跪在地上。
楚凉月被吓得浑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