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才初秋,花草树木却陆续开始凋零。
盛京城中种植了大量树龄千年的梧桐树,秋风一吹,枯槁的花朵簌簌落地,漫起的花粉遍布在空气中,总猝不及防的钻进人的鼻孔。
沈棠梨和云儿出了武定侯府,直朝人潮拥挤的街道上走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皆穿上了秋衣,因吸入花粉,加之秋季天干气燥,一个二个喷嚏连连。
云儿见沈棠梨盯着路上的行人走神,连打了两个喷嚏,抬手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苦着脸道:
“小姐,您说的挣大钱的法子究竟是什么呀?”
话音刚落,耳畔便传来行人的声音:“听说了吗,城北济世堂研究出了一种能缓治鼻息鼻窒的药茶,用水煮透,三日后可免受鼻渊之苦。既有茶的清香,又有药的疗效,对我们这种怕苦的人来说简直不要太好。”
“听说了,那方子好是好用,就是贵了些,总共要喝七大罐,一罐就要二两银子,咱们普通百姓一个月不吃不喝都还挣不了二两,哪舍得花那钱,依我看,那药茶压根就没打算卖给咱们这些穷人。”
“也是,区区鼻渊死不了人,难受就难受点吧,挨完秋季就好了。”
沈棠梨默默将济世堂在心底念
了一遍,抬眼回云儿,“先跟我来,呆会我再告诉你。”
来到济世堂,只见前来买药茶的人排成长队,而沈娇娇就站在药堂之中,收银子收得合不拢嘴。
云儿眸色一惊,不禁诧异道:“三小姐怎么跑来药铺卖药了,还有这济世堂不是快倒闭了吗,怎么现在来买药的人竟这么多?”
说完,恍然联想到什么,又是一脸诧异道:“方才那两个人说的药茶该不会是三小姐研制出来的吧?难怪她之前大挥手笔将盛京城所有药铺中治鼻息鼻窒的药都买走,可我记得她不会医术阿……”
看着云儿一脸懵态,沈棠梨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笨丫头,没看到她身边坐了个老大夫吗,这方子定是那老大夫想出的。”
云儿抬眼细细看去,这才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酸酸的道:“听方才那两人说一罐药茶要二两银子,总共喝七个疗程就是十四两银子,受鼻渊折磨的有钱人不少,三小姐一定赚得盆满钵满……”
沈棠梨闻言盈盈一笑,道:“受鼻渊折磨的有钱人是不少,可穷苦百姓也有很多。”
云儿脑筋一转,不禁亮着眼道:“小姐您说的挣大钱的法子该不会就是同三小姐一样
卖药茶吧?”
“嗯。”沈棠梨轻轻应了一声。
云儿连忙道:“小姐,这个法子恐怕行不通啊,治鼻息鼻窒的主要药材是苍耳子、白芷、辛夷、黄岑和薄荷,可之前您也看到了,这几种药材早在半月前便被三小姐买空了。没有这些药材,即便您依葫芦画瓢做出一款模样无二的药茶,它也没那个效果啊。”
“没有药效的药统称为假药,卖假药可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见云儿絮絮叨叨一脸担忧,生怕自己去做那丧尽天良的违法事,沈棠梨不禁伸手捂住她的嘴,笑道:
“谁说我要卖假药了,沈娇娇既然能做出药茶,我亦能稍动脑筋做出药香,我有信心做出来的药香效果不比她卖的药茶差。”
云儿虽清楚沈棠梨调得一手好香,可香大多用来增香怡情,从未听过能用来治病。
以为沈棠梨是想照葫芦画瓢将药材碾磨成粉制做成香,又是一脸担忧的道:
“小姐您这法子好是好,可如今药铺中的药材都被买走了,短时间内您能去哪寻那些必要药材?”
沈棠梨笑而不语,拉着云儿走到一家铺子前,向掌柜的要了纸和笔,写下一张单子递给云儿,道:
“你先去钱庄取些
银两,然后去香铺中把这几种花粉买来,有多少买多少。”
云儿定睛看去,只见单子上写的全是花名。
紫玉兰、辛夷花、茉莉、黄鞠……
都是些产量大、价格低,且能入药的花。
恍然弄清了沈棠梨的用意,不再多问,当即笑盈盈的去买花。
沈棠梨与她兵分两路,去到书铺中亲自挑选了一些纯色纸。
一回到院中,便提笔写字。
云儿一口气买了许多花粉回来,叫的马车停在武定侯府门口,刚准备往返几趟将花粉一袋袋的搬回去,恰好出门的冷霜便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
主动伸手从她肩上接过重物,“云儿姑娘,我来帮你。”
在沈棠梨还没和楚北冥置气时,云儿每次见到冷霜都笑盈盈的打招呼。
偶尔还会分给他几块糖,同他聊从旁人口中听到的八卦。
可如今沈棠梨和楚北冥在冷战,云儿一看到冷霜就想起沈棠梨在楚北冥那里受的委屈,当即一把将袋子抢过来,冷冷道一句“不必。”
冷霜见云儿突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