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郡主担心会扯出楚长辞暗慕沈棠梨一事,收住泪珠神色破碎的道:
“棠梨,事关我肚中的孩子,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我们回府,你先装作什么也不知好不好,我自己去审问府医,自己去赵六郎,等查个水落石出,我再告诉你。”
沈棠梨虽也很担心常安郡主,但一想到府医是听楚长辞号令,这种掉脑袋的事若无人在背后授意,他是不敢有那个胆子去做的。
隐隐猜到常安郡主和楚长辞之间的感情应是出了问题,她轻轻嗯了一声,道:
“琯琯,我会一直在府中陪着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一定要立即让丫鬟来唤我。”
常安郡主眸中的泪憋不住的滑落,起身道:“好,我们现在就回府。”
春不渡不禁有些担心的道:“郡主,你腹中的孩子不能再留了,需不需要我帮你?”
常安郡主忍不住哽咽一声,伸手满是怜爱的抚着肚子,颤着话音道:
“春神医,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怀上,我想让他多在我肚子里呆几天。”
春不渡叹了口气,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呆会让人往武定候府送些
药材先阻断你体内的毒素,你若想好了,可随时派人来玄镜司找我。”
常安郡主含泪点头,头重脚轻的同沈棠梨一起折回武定候府。
楚长辞和陈氏都在忙前忙后的招呼宾客。
她们二人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回府后,常安郡主让沈棠梨先回雪落院,随既回到屋中让人将府医唤了出来。
府医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一来就满脸殷勤的笑道:
“可是郡主肚中的胎儿又调皮了?我恰好新得些安胎的极品,用了这些,郡主往后可不再受孕吐之苦。”
常安郡主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待府医走近放下药箱想要替她把脉之际,突然重重一鞭子抽在府医的身上,眸色犀利的戾声呵道: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以养胎之名谋害本郡主和肚中的孩子,还不快跪下!”
那一鞭子将府医抽得皮开肉绽,痛得他脸色嗖地煞白。
清楚常安郡主有如此举动定是发现了服用的安胎药中有黄桑子一事。
很害怕会被背锅,连忙颤着声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啊,我都是听从六郎君的吩咐办事的啊。”
“那日郡主摔倒后肚
中的孩子便已有滑胎迹象,为了郡主的身体,我劝六郎君最好放弃这个孩子,可六郎君说这是他与郡主的第一个孩子,即便孩子生来畸形他也能接受,在六郎君的再三要求下,我才敢用黄桑子为郡主保胎的。”
“我敢保证,用黄桑子可能会带来的所有副作用我全都告诉六郎君了,我只是个小小府医,不敢违抗六郎君的命令啊……”
那府医向来胆小,经这么一吓,浑身抖成筛子。
常安郡主向来恩怨分明,也知府医只是在听令办事,失魂落魄的向他仔细询问了那日自己晕倒后他与楚长辞的对话,似哭非哭的冷笑道:
“你走吧,今日的事你若敢向外人透露,当心小命不保。”
府医抹了一把冷汗,很担心常安郡主闹到楚长辞身前自己会小命不保,退下后连忙开始着手离开避险的事。
常安郡主遣退屋中众人,如个木偶般一动不动的瘫坐在地上,抚着肚子眼泪横流。
脑海尽是与楚长辞在一起的回忆。
细细斟酌才发现他似乎从未爱过自己,娶自己是为了借父亲的力在官途谋位,婚后对自己的好也全都是在演戏。
觉得自己
就像个小丑,她哭得泣不成声。
也不知究竟在地上瘫坐了多久,楚长辞推开门提灯走进来时,常安郡主已感觉浑身刺麻,哆嗦着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幽怨的盯向楚长辞,早已通红的眼圈含着盈盈欲坠的泪。
有些喝醉的楚长辞被触不及防的吓了一跳,暗暗叹了口气,连忙假装关忧的上前扶她:
“琯琯,你怎么坐地上了,身体这般凉,影响到肚中的孩子怎么办。”
他边说边一把将常安郡主抱到床上,贴心的将她搂在怀中,用暖烘烘的身子将她温暖。
故作愧疚的道:“都怪我今日忙着宴请宾客忽略了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长时间留你独自呆在房里了好不好?今日府医送来的药你有没有好好吃?”
他话音温柔,举止暖心,若不是常安郡主事先得知事情的真相,当真要继续溺死在他装出来的深情之中。
哭笑着打了几个冷颤,她决绝的一把将楚长辞推开,失望至极的盯住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楚长辞,你每天都装出一副很爱我的样子,不累吗?”
楚长辞闻言微微一愣,隐约感觉常安郡主今日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