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北没有说谎。
抛开其他因素,他真的很爱最初的夏澜,甚至为了那个夏澜都曾打算放弃复仇,和她结婚,组成温馨的家,过着平淡却最巴适的日子。
可惜,那个夏澜一走三年,无声无息,一切也就变了。
“苏江北,我告诉你,我没变,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夏澜。我爱你,一直都爱,否则我不会回来找你。你的橡皮用完了,我有,我会擦去走错的路,重新改回来,我也会一直等下去,等你真正回到我身边。”
夏澜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盯着苏江北,倔强地说着。
苏江北愣愣地望着她,嘴唇抖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既然你叫我乖乖,那我永远就是你的乖乖。”
“那我不叫了,咳咳”
说完,苏江北使劲儿眨了眨眼,收起眼里的湿润,笑着咳嗽起来。
“你”
这是开玩笑的假话,夏澜能看出来。
但她依旧紧咬嘴唇,瞪着苏江北,见他咳嗽得厉害,又心疼地帮他敲背抚胸,转头间还是委屈地像小女生一样憋起嘴。
“江北,我当初是怕,所以想躲,现在不想躲了。”
“咳咳,都是你想,不让我想?”
“就不让,当初我把你拉出孤独,这次又把你拉出鬼门关,我犯得的错已经抵消了,我们扯平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说道歉的话。”
夏澜故意扬脸望着苏江北,一滴眼泪恰好滑在鼻尖上。
若在当初,苏江北会用嘴唇轻轻地吻去这滴泪,还会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不管这滴眼泪出于什么原因落下,他都会自责,因为他只想看到心爱之人的脸上永远在笑。
此刻,他伸手用大拇指的指肚拭去晶莹,轻声说道:“乖乖,扯平了,不道歉了,我们都有错,又都不是错,只能一起努力,把曾经你和我找回来,好吗?”
夏澜依偎在苏江北身侧,喃喃说着:“会的,一定能找回来,江北,我们都要努力,我们也一定能找回从前的样子。”
这一幕,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映入沈渝的眼帘。
很扎心,也让她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之前,沈渝的心里确实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是在抢人,是在挖好闺蜜的墙角,但后来这种想法转变了,更觉得自己的愧疚真是莫名奇妙,明明是夏澜抛弃了苏江北,何来挖墙角的说法?
之所以会进退两难,是她的不确定。
苏江北确实说过那个诺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过,关系似乎心知肚明,却依旧和以前没有实质性的发展。
反观夏澜,从回来的那一天起,就以女朋友的姿态出现,而苏江北偏偏没有真正纠正过,也没有解释过,这算是默认了。
如此一来,沈渝觉得自己又被动了。
萧楠跟在沈渝的旁边,也看到了病房里的这一幕,更看到沈渝脸上的为难。她可不傻,清楚在这个时候应该偏向谁。
因此,她直接推开门,先走进病房,又侧身让过沈渝,然后才笑着和夏澜打招呼,以此来缓解沈渝和夏澜之间的尴尬。
“澜澜,你是真不把我和沈渝当姐们儿了,苏江北出了这么大事儿,你还一屁两谎呢,洗什么澡呢?在哪儿洗?是油锅吗?阎王爷给他搓的背吧?找谁做的足底按摩?是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呀?”
萧楠的埋怨说得俏皮,化解了尴尬,沈渝都在旁边抿了抿嘴。
夏澜笑着上前拉住萧楠的手,又挽过沈渝的胳膊:“就是怕你们担心嘛!好在没事,你们可不知道,我昨晚看到江北那个样子,吓得都快站不住了,长这么大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更别说出事的还是这个哈儿,不吓死也心疼死了。”
虽然没说什么,但话里话外都在表明身份,强调与苏江北的关系。
“那种情况,站不住都算坚强,要是换了我,早就瘫在地上瞎嚎了,咱姐妹三人,我估计也就沈渝能临危不乱,扛着苏江北去医院。”
萧楠故意打趣,并以开玩笑的方式暗戳戳地帮沈渝,并且还把话头递给沈渝,同时又瞅了一眼苏江北。
沈渝是明眼人,听出萧楠的用意。
她轻推了一下萧楠,故作嗔怪地笑道:“看你这张嘴,我是大力水手呀,还扛着他?顶多也就是拖下床,拎着腿扔进车里,我才不会像夏澜这么小心翼翼呢,整天当作宝贝似的守着。”
苏江北刚醒过来没多久,身子还有点虚弱,只能在病床半倚着,看着三个女人耍心机,也暗自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面对沈渝。
“江北,感觉怎么样?”此时此刻,沈渝不怕被动,也不愿多想,径直走到床边看着尚在虚弱的苏江北,心疼得直皱眉。
“没事了,就是肺炎。”
苏江北笑着回应沈渝的关切,又故作无奈地说道:“沈总,我这次是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