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伯,我这几天和李忆平通过气,所有操作都在按计划进行,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有消息说博远基金想介入,您看”
苏江北故意端杯喝茶,没有继续说下去。
博远基金属于柳亚东,之所以会介入,不难猜测,只是想浑水摸鱼,趁乱捞一把快钱,但能不能捞到钱很难说,苏江北只是提一下,想听听沈重山的意见。
其实也不止博远基金,还有其他资金也在介入,大多都是在跌停板的价格上尝试性买入。
有的资金是想搏反弹,有的则是看好玲珑科技的未来发展,买入一部分做底仓。导致当天的压盘筹码被抢走了一部分,跌停板一度被打开,直到收盘都没能封住跌停板。
其实,也不能说是被抢走,应该说是故意为之。
抢夺玲珑科技的控股权是根本,但在这一过程中,收割提前进场的资金也是摊平砸盘成本的一种手段,如此还能震慑住更多的介入资金,让它们对这支股票有所忌惮,不敢随意做多。
整个操盘过程都有预案,甚至哪个价位砸盘,哪个价位拉升,拉升到几个点后再砸破前期低点,都在预案中标注得清清楚楚。名义上操盘总负责人是李忆平,背后则是张越在具体运作,同时还有夏澜从旁协助。
如此一来,也就相当于国银投资,恒诚基金以及汉德亚太投资基金三家机构同时做空玲珑科技,并且在二级市场上大肆收集玲珑科技的股权。
听到柳亚东的博远基金有介入,沈重山略微皱了一下粗眉,继而冷笑地说道:“不管他,按照我们的计划来,能挣到钱是他们的本事,挣不到也怨不着咱们,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伸手的,伸错了就要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沈渝知晓整个计划,在旁说道:“不一定是柳亚东的主意,恐怕是那个林晶觉得有机可乘,想趁机向柳亚东证明自己的能力,我觉得她应该是对柳家有点心思。”
对柳亚东动心思,就是意在进柳家的门。
同是女人,沈渝看得很清楚,只是她从不在意柳家的势力,只看中人品,或者说只相中了苏江北,所以即便沈重山当初曾极力撮合,也根本没有那种想法。
沈重山一笑:“你不想,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想吗?柳家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当初”
“爸,说撒子嘛!”
不等沈重山说完,沈渝赶紧打断这个话题,当着苏江北的面说那些事情,不合适,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与吃醋。
“好好,不说了。”
沈重山明白女儿的小心思,哈哈大笑。
笑罢,沈重山又问苏江北:“麦家怎么说?纬度投资持有云端科技的股权不少,立场很关键,什么态度?”
其实,这些事情本应该问沈渝,毕竟沈渝是他的女儿,是云端科技的实控人,但他偏偏总是问苏江北,仿佛女儿这个总裁身份只是一个摆设。
苏江北看了一眼沈渝,回道:“我找麦安宇谈过,给的答复只有三个字,不参与,对双方可能出现的优劣状况都不参与,应该是想坐山观虎斗。”
“哼”
“哼!”
苏江北刚说完,沈家父女竟然同时冷笑,默契得很,真是父女同心,脾性相同。
“不参与,好熟悉的三个字。”
沈重山点了一根烟,身子后仰在厚实的皮沙发上,烟雾下露出轻蔑一笑:“麦明森当年就这样说过,如今又轮到他儿子了,真是蛇鼠一窝,麦家人就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使刀子的时候比谁都狠,防着点。”
苏江北小心地问:“伯伯,您是指沧浪投资那件事吗?我听说沧浪投资的苏总生前与麦总的关系很好,两家公司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难道?”
“好个锤子!”
沈重山骂了一句,探身弹了弹烟灰,说道:“当年苏城败走山城,的确亏了不少,伤了元气,却不至于无力回天,其实让他真正破产的原因是在国债上。”
沈渝好奇地问:“国债?”
苏江北不禁动了动眉头:“伯伯,是327国债吗?”
沈重山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次的国债事件,让苏城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而背刺他的人就是麦明森,具体情况我不是太了解,只是听说沧浪投资和盛裕当年都是空方,被逼空后,麦明森为了自保,用沧浪投资的仓位打出200多万的空单,用以接下盛裕持有的空单,导致沧浪投资穿仓,无力追加支付保证金,不得不破产。”
苏江北暗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不解地问:“为什么?沧浪投资为什么要接盛裕的空单?难道苏城不知道会穿仓吗?另外这么多的空单打出来,上边不监管保证金的偿付能力吗?”
“至于苏城为什么会接,我也不清楚原因,一直都是谜。”
沈重山摇了摇头,继续道:“监管嘛,我记得当时的期货监管机制是每天收盘后再进行结算,所以在白天交易时间内,即便穿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