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查过的资料显示,沧浪投资在重庆的投资项目出现大幅亏损后,又因为在国债期货上的投资失利,导致无力支付交易保证金而申请破产,这一事件在当时都上了山城日报。
不过,具体细节并不详尽。
想一想,苏江北觉得有可能是父亲想要在国债上赌一把,挽回在重庆的损失,没料到错判了趋势,导致亏损剧增,雪上加霜,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他还记得五岁那年,家里突然就像变了天,所有的温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母亲无休止的哭诉与埋怨,而父亲只有沉默。
沉默地望着妻子的发狂,沉默地望着妻子的转身离开,沉默地望着躲在门后不敢出声的儿子,然后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好像也是从那时起。
苏江北依稀记得,好像就是从那时起,原本很少抽烟的父亲,手上的烟从未断过,一根接着一根,还会发出可怕的咳嗽声。少有酗酒的父亲也开始每天躲在书房里喝酒,喝得越多越沉默,书房里经常会死寂一样的静。
那一年,成都沧浪投资破产。
也是那一年,上海慧诚投资从沧浪投资集团的名下迅速抽离。
正是从那年起,苏江北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直到二十年后。
如果是因为父亲想赌一把而失去了所有,不怪任何人,也与麦家无关,但复仇的源头不变,还是在重庆,还是沈重山,柳昌儒以及夏德胜这些人。
至于对母亲的报复,与仇无关,只是因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