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北,噢,不对,我应该叫你苏阳才对。”
苏江北刚回到重庆,就被沈重山叫到办公室,沈重山说话的同时,将一摞照片扔在了苏江北的面前。
“不错啊,你演得真不错。”
沈重山拍着巴掌,冷冷地盯着苏江北,眼神里再也没有以往的那般欣赏和慈爱,透着陌生与凶狠:“真是可惜了,你要是去当演员,一定能拿个影帝。”
苏江北拿起照片,看了几眼。
照片内容都是他小时候的留影,有五岁前的,被父母抱在怀里,也有五岁后的,满眼惊恐与孤独。
“我都没有这些照片,说起来还要谢谢伯父。”
苏江北坦然一笑,将照片揣进了西服口袋。
“哼,我不是你的伯父。”
沈重山冷笑,带着凶狠的目光扫视着苏江北:“你长得还真挺你爸爸,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面熟,觉得讨厌,找人查过你,可惜还是被你骗到了。”
苏江北笑了笑,轻吁一口气,镇定自若地迎向沈重山的凶狠:“先抛开我的真实身份不谈,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又是谁向您透露了我的真实身份?”
沈重山冷冷地反问:“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
苏江北很认真地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照片应该是出自麦明森之手,除了他没有别人,因为只有他最清楚我是谁”
“就算是他,那又怎么样?”
沈重山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苏江北的话:“你接近小渝,就是为了利用她来接近我,找我报仇,对吧?信融投资的假合同,就是你做的局,对吧?你跟麦明森串通起来,想在期市上打垮我,对吧?”
说到最后,沈重山怒吼地站了起来,身子前探,如同暴怒的猛虎,下一秒就要把苏江北撕成碎片。
苏江北丝毫不惧,摇了摇头:“我不否认要报仇,但我不会利用小渝,信融投资的麻烦也确实与我有关系,但导致这个麻烦出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的纵容让沈颜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至于我跟麦明森串通,哈哈!”
说着,苏江北笑了起来:“就算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他,我恨不得杀了他,你竟然会觉得我能和他串通,真是一个笑话。”
眼下,可以摊牌,却不可以跟沈重山彻底翻脸。
如果那样的话,就会失去一个强有力的且能够打击麦明森的力量,况且此时跟沈重山闹翻,与计划不符,也很危险。
“放过我,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哈哈”
沈重山狂笑,一巴掌拍在红木班台的桌面上,随后又指着苏江北:“你凭什么?你以为在信融投资上搞出点动静就能整垮老子?你还太嫩啦!老子弄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你不用放过我,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沈重山确定很生气。
玩了一辈子鹰,竟然让一只小雏鹰啄了眼,岂能不恼?
这倒是其次。
沈重山最恨的是苏江北竟然敢玩弄感情,欺骗他的女儿,而女儿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伯父”
“你不要叫我伯父,我与你是仇人,我女儿从今往后也与你毫无瓜葛!”
“沈重山,你可以动怒,但我想问你,眼下最大的麻烦是什么?”
苏江北改了称呼,也问得心平气和,根本不把沈重山的威胁放在眼里。
沈重山微怔。
如果说苏江北的复仇可能会是一个麻烦,却一定不是大麻烦,况且现在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这个麻烦已经处于可控之中,他就算他是孙猴子,也翻不了天。
眼下,最大的麻烦还是麦明森,是期货两个品种多空力量的失衡,还有信融投资的那些巨额融资款,如果不把这些问题立刻解决,更多的麻烦会接踵而至。
沈重山没有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地瞪着苏江北。
这一刻,他想听苏江北的建议,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
“先说说麦明森揭露我身份的意图。”
苏江北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递到沈重山的面前:“沈董,你是老江湖,自然明白这种离间的伎俩,麦明森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揭露我的真实身份,就是让我们反目,逼我向他靠拢,求得他的保护,然后跟着他来对你,甚至还要对付小渝。”
“你敢!”
“这跟敢不敢没有关系。”
苏江北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就像你刚才所说,弄死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我相信,但我绝不会乖乖地等你来弄死我,所以我会为了反击而寻求庇护,这是人之常情。”
将这种“人之常情”直白的说出来,算是劝说,也是一种警告式的提醒,提醒沈重山,他苏江北不是软柿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