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行情又被反压回来了。”
盛裕大厦,麦明森的办公室内。
麦安宇向父亲汇报近期的期货交易情况:“我查过席位,这次的主要做空力量有两家,一家来自上海的慧诚投资,是安玉舒的慧诚实业所控股的投资公司,另一家就是恒城私募,我已经问过夏澜,她承认是苏江北要求全力做空这两个品种。”
之前,因为信融投资的账户被临时管控,导致空方力量缺失,麦安宇趁机加强多头力量,迅速反击,一举打破平衡,将空头力量彻底压了下去,大有将空头逼进绝路的势头。
然而,好景不长,慧诚实业与恒城基金的强力介入打断了麦安宇的计划,这两股做空力量来势凶猛,不仅遏制了多头力量的继续上涨,而且还将行情逆转,将两个期货品种的走势重新打回下跌趋势之中。
麦明森盯着电脑屏幕里的行情走势图,微微点了点头:“这是母子联手啊,看来苏江北是打算撕破脸皮了,另外他用做空的方式进行回应,说明他目前还是想依靠沈重山跟我们作对。”
“爸,我还是觉得您的做法有些欠妥。”
麦安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憋在心里的埋怨说了出来:“不说,苏江北还会有所顾忌,如今把他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沈重山,他也就不在乎了,我还是觉得这步棋用得太早了,如今不仅没有将他逼过来,反倒是让他更加恨我们,跟定了沈重山。”
“不说就不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不等麦安宇解释,麦明森淡淡一笑,摆手打断。
“无所谓早晚,苏江北的计划很明显,就是利用沈重山跟我们斗,之所以要提前透露,目的就是让沈重山对苏江北起戒心,收回对苏江北的信任,这样一来,苏江北只能亲自上阵,无法再在暗中借用沈重山的力量,而沈重山也不会再盲目地支持他,而且还会处处提防,他们之前的联盟也就破了。”
麦安宇略有迟疑地说道:“我倒觉得不一定,毕竟有沈渝在,或者苏江北能为沈渝改了主意,放弃对沈重山的复仇,如果真是这样,在沈渝的调和下,恐怕沈重山对苏江北的戒备也只会是一时。”
“你是这样认为?”
麦明森望向儿子,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能这样想,说明你还是识人不慧,没有完全看透苏江北。”
说着,麦明森点了一根烟,轻吸了一口,白色烟雾从口鼻同时喷出:“苏江北跟他父亲苏城完全不同,苏城聪明,在投资上算是有天赋,可在人心的操纵却差很多。”
麦安宇跟苏城差着辈分,况且他成年时,苏城早就不在了,根本不清楚苏城到底是一个什么的人,听父亲如此说,只能点头附和。
“苏江北的心思很重,也很懂得隐藏,表面上用情至深,其实则不然,他与苏城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的心狠,为了复仇,他一直都在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
“您是说他不爱沈渝?”
对于这一点,麦安宇还是不太相信,甚至他觉得苏江北连夏澜都在爱着,否则夏澜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爱苏江北,毕竟爱是相互的,只有相互的付出才能换来彼此的深爱。
“可以说爱,也可以说不爱,你看他爱的女人,沈渝也好,夏澜也罢,甚至也包括小朵,哪个都爱,可哪个没有被利用?”
麦明森磕了一下烟灰,继续说道:“他爱夏澜,却利用夏澜认识了沈渝,他爱沈渝,也利用沈渝走近沈重山,说没有利用小朵,他早就知道小朵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穿?很简单,他早就查清楚了当年的一切,就是想利用小朵稳住我。”
麦安宇细想了一下,发觉父亲说的并没有错,在苏江北身上发生的这些看似偶然与必然转换的情感之间,好像都藏在预谋。
“他可以爱,也可以为了报仇而不爱,他的爱是有条件的,这就是他的本性,能做到当狠则狠,如果当年苏城能做到这一点,绝对无懈可击,可惜苏城没有他儿子的这份心狠,所以也就败了。”
“那么说,苏江北绝不会因为沈渝儿放过沈重山,与沈渝也绝不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没错,他跟谁都没有未来,报了仇,爱他的女人会恨他,报不了仇,他不会在爱,这样的心态,又怎么会有未来呢?”
有句话叫欲成事,先修心。
成事的目的,永远都与钱有关,也就是说钱的背后是事,把事做到极致,财富自然来。
那么,事的背后是什么?
很简单,人,或者说,是人心。
把人与人心琢磨透了,事就成了一大半,钱依旧在赶来的路上。
麦明森在人与事之中沉浮大半辈子,不能说完全看透,也是八九不离十,即便苏江北戴了无数面具,在他的眼里也只会显露出赤裸裸的本性。
“可是”
同样是男人,麦安宇觉得如果自己是苏江北,能被沈渝以及夏澜这样的女人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