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郑启明一笑。
感情方面的问题并不在调查范畴之内,至于苏江北到底在不在乎沈渝,郑启明只是好奇,仅此而已,跟案情毫无关系,他也根本不关心。
苏江北刚迈出门,又回身低声问道:“郑组长,冒昧地问一句,麦明森的问题就这样结束吗?”
郑启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既然知道冒昧,你还问?明天我会去一趟成都,如果有需要,还会找你。”
苏江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没问题,我依旧会全力配合,作为一个正义公民,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他不怕找,就怕给麦明森留机会,报复就要赶尽杀绝,绝不能让麦明森缓过这口气。
麦明森的机会真不多。
本以为通过出售资产的方式稳住资金链,再通过跟陆承伟的虚与委蛇,渡过这个难关。
虽然知道陆承伟不可靠,但麦明森还是觉得自己给出那么大的一块肥肉,怎么也能维持一段时间。礼到利归,这是场面上的规矩,况且苏江北能给的东西,他麦明森照样能拿出来。
然而,麦明森还是低估了陆承伟的贪得无厌,把肉吃了,答应好的事情却一点没办妥当,甚至还从中使坏,让事态变得更加恶劣。
金融机构的抽贷动作没有延迟多长时间,便纷纷向盛裕集团下发告知函,而且督察组还找上门,调查盛裕集团在存储芯片项目立项与建设过程中,是否与邵成军的公司存在联合骗贷的问题。
这个麻烦远比挪用融资款还要严重。
因为邵成军属于权斗之中的弃子,如果盛裕集团被扯进去,被认定是邵成军的帮凶,已经不是凶多吉少那么简单,将会九死一生。
在盛裕集团的问题上,苏江北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
实际上说,作用并不大,顶多也就是利用陆承伟,起到了一点添油加醋的作用。毕竟他的能力有限,在盛裕集团上能做的手段也有限,想要以个人力量撼动盛裕集团,属实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不过,苏江北找到了攻击的关键点。
先是利用期货和股权增发打乱麦明森的资金链,然后再鼓动陆承伟强取豪夺盛裕集团处于半停滞的项目,那可是一块诱人的大蛋糕。
只要陆承伟动心,一定会不择手段,而一旦有权利背景的人想要不择手段,那么他选择的目标必将十死无生。
入夜时分,麦家的书房里,麦明森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在此期间,“靠山”异地调离,到一个经济不太发达的地方担任省委副书记,也不知是网开一面,还是打算秋后问斩,反正是帮不上忙了。
失去了靠山,麦明森只能是自己四下活动。
他想了很多办法,也找了很多关系,但一点用都没有,每个“关系”给他的回复都跟“靠山”说的相同,“无能为力,好自为之吧!”
有时候,搅在权斗里的商人就是这样,得意之时,顺风顺水,春光明媚,一旦成为牺牲品,也就真成了没用的夜壶,为人所不齿。
“爸爸,我有钱,我都拿出来,没事的,如果还不够,我去找沈渝,她应该能帮忙。”
麦朵是麦明森最宠腻的幺儿,麦明森希望女儿只有快乐,绝不能为家里的麻烦担惊受怕,也就把眼下的困境一直瞒着女儿。
然而,老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许多人都在看麦明森的笑话,早把盛裕集团的麻烦传的沸沸扬扬,早就瞒不住了。
麦朵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家。
她觉得就是还钱的小事,顶多是数目大些,自己再帮着凑一点,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可以跟沈渝借一下,以后赚钱慢慢还。
她没有提苏江北。
因为麦安宇告诉麦朵,这一切都是苏江北造成的麻烦。
对于这个消息,麦朵没有说任何对苏江北不满的话,只是心里难受的要命,难受自己的付出终究还是改变不了苏阳哥哥对麦家人的恨。
麦明森摁灭烟头,抬手扇了扇烟雾,笑了一下:“傻孩子,爸爸不会用你的钱,再说咱们麦家也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盛裕集团资产庞大,大不了都卖了,不干了,我也落得清闲自在,跟你妈妈游山玩水去。”
说着,麦明森弯腰从身旁的保险箱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满脸愁容的儿子:“安宇,这里面是一份在海外设立的家族信托基金的文件,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只有你和小朵是受益人,你是哥哥,帮着妹妹保存好这份文件。”
虽然说的轻松,但麦明森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
麦安宇接过牛皮纸袋,摇了摇头:“爸,不至于,我已经跟几个投资人谈过了,他们愿意接手盛裕抛售的资产,就像小朵说的,咱们还钱不就行了?难道他们还想逼死人不成!”
麦明森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而是望向女儿,和蔼地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