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庄家被查封的事在京城没少引起热议,岳氏带着云瑶珊参加各家夫人的宴会,没少被询问。
岳氏按照云老夫人的吩咐,拿绢子拭着泪。
“我这弟媳妇是个知书达理的,一听说庄家犯了此等大罪,唯恐连累了三弟和镇国公府,非要合离。”
“你们说三弟哪能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可弟媳妇寻死觅活,三弟不忍她送了性命,这才无奈之下合离了,这也能看出,弟妹大概是真的跟庄家的是没什么关系。”
岳氏说的情真意切,眼角却也并不见多少泪珠。
“庄氏也真是有情有义啊。”
“是啊,不过云三爷也是
可怜,庄家出了这种事,连累他无缘无故要和妻子合离。”
“云家也是没办法,不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庄氏在家中自裁,那才是造孽呢。”
不少夫人附和着岳氏,纷纷说云家合离也是无奈之举,怪不得云家,云家也是被无辜牵累的。
岳氏一副为庄氏惋惜的模样,接受着众人的安抚。
人群中却忽然响起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
“云三爷当真是无奈合离吗?我怎么听说他这几日还一直流连在弦歌楼呢?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众人循声看来,说话的居然是一直都很低调的丞相夫人。
岳氏面色僵硬,讪讪地笑:“夫
人是哪里听来的闲话,想是有人看错了吧,三弟这两日正为此事伤心,在家里从未出门呢。”
紧紧捏着手里的绢子,岳氏恨地牙根痒痒,既恨向夫人好端端不在家里养病,居然跑出来多嘴多舌,又恨云飐这种时候还不知道消停,还要自己来给他遮掩。
“这看错了也是有的。”向夫人和善的一笑,旋即话锋一转。
“不过我昨日带婢女去平烟阁买胭脂水粉,倒是碰见了庄氏呢。”
岳氏闻言,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突。
其他的夫人小姐则是很感兴趣,有人不免追问,“庄氏现在如何了?”
“庄氏说呀。”向夫人摇摇
头,脸上显出悲悯的神色。
“庄家一出事,她就被云家休弃,最后连云三爷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了云家,她的嫁妆早就被云家盘剥的干干净净,如今孤零零一个弱女子,难以维持生计,只得去平烟阁做工。”
“啊!”
向夫人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看看岳氏又看看向夫人,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岳氏神色难堪至极,心中对向夫人的憎恶又多加了一层。
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谁会抛头露面去做工。
若向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云家此举当真是薄情寡义,令人不齿。
“大家若是无事,也可以去平烟阁看看
,我觉得他们这两天新出的花容粉倒是不错。”向夫人没事人一样,忽然又转了话题,说起平烟阁的脂粉。
可大家都不是傻子,秉着一颗八卦的心,谁不想去看看热闹,平烟阁的脂粉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众位夫人小姐低低议论,不少人甚至真的相约了要去平烟阁看看。
岳氏摇摇欲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镇国公府的。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小姐全都问我庄氏到底是不是被三叔休弃的。”
云瑶珊气极了,她好不容易随母亲出来一次,想要结识一下那些大家闺秀,结果却被问的下不来台,极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