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兰很清楚,一旦她露出异样,不但救不了暖沁,还会让褚令贤马上囚禁她,然后等待时机杀她。
好在,她的表现让褚令贤相信了她是真的疯。
后来阮芷兰装疯的时候,拿着剪刀去刺暖洋。
可惜被身边的暖凌和暖凇拦住了,只是伤了暖洋的肩膀。
那时候,她已经能确定暖凌和暖凇都是褚令贤安排在她身边保护暖洋,并且监视她的。
暖洋当场发怒,叫来了褚令贤,要杀了阮芷兰。
褚令贤却死活不肯。
“东西还在阮芷兰手中,我们必须想办法得到。”褚令贤这样对暖洋说。
“她现在这幅样子,能告诉你东西在哪里吗?”
暖洋捂着包扎好的肩膀,怒火中烧。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先治好她,再从她嘴套出来东西在哪里。”褚令贤当着阮芷兰的面,抱住暖洋。
阮芷兰只对着他们嘿嘿傻笑,嘴角口水溢出都不自知。
“请来的几个大夫都说束手无策,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她?再说了,你确定治好她以后,她一定会忘记现在眼睛看到的事吗?”
暖洋拍了拍褚令贤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褚令贤皱着眉头沉思片刻。
“若是治不好她,我们直接把她交给对方,也能获得不少好处,那时候我们走所有的钱,直接去东周。”
“若是治好了她,哼,那个孙妈妈已经在
我们手上,我不信正常的阮芷兰会不顾她忠仆的死活。”
褚令贤顿了顿,又继续说,“而且,我已经让人把褚译言的尸骨好生保存起来,如果阮芷兰不听话,我们就把褚译言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我倒要看看,在阮芷兰心里,到底是她儿子重要,还是东西重要。”
阮芷兰又被震惊了一次。
她的心仿佛被风干,又被碾碎,风一吹便散入空气中,只剩下满腔子的腥味儿。
她实在不明白,褚家掏心掏肺对待褚令贤和暖洋,他们何至于恨自己到这个地步。
最重要的是,译言也是褚令贤的儿子啊!
一个人要如何有如何狠
毒的心肠,才能谋杀了自己的儿子,又说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的话。
阮芷兰脸上仍旧保持着面具一样的笑容。
暖洋最终妥协,不再杀她,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划穿了阮芷兰的脑门。
褚令贤在旁边看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任由阮芷兰嗷嗷大叫,疼的满地打滚。
从那一天起,暖洋就不再伺候阮芷兰了。
褚令贤把褚家的生意交托给一个心腹,又留下他和暖洋的儿子,就带着阮芷兰开始四处求医。
外间的人都说褚令贤情深义重,夫妻两个鹣鲽情深。
可没有人知道,褚令贤带着阮芷兰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还带着乔装打
扮的暖洋。
他们两人才是真的一天都没分开过。
这是多么讽刺啊!
或许是云步璃的安神药真的起了效果,阮芷兰吃过暖凇端来的药之后,精神就开始有些迷糊。
没多久,常年失眠头痛的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六王府的马车刚刚在纪家门前停稳,云步璃就跳了下来。
丹墀上等候的小厮一看到云步璃,就赶紧迎下来。
“快带我去见你们家少爷。”
云步璃脚步不停,一手提着裙摆,大步跨上台阶,一秒钟都不敢耽搁。
一行人还未踏入纪千澄的房门,就听到衰弱又剧烈的咳嗽声。
纪千澄身子颤抖不停,几乎要把魂魄咳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