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向家。
五百禁军如同标枪一样,笔直坚挺地伫立在向家门外。
向夫人带着两个儿媳从外头回来,满面焦灼。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吧,四王爷下令,把六王府给查封了,六王府的下人全部下狱了。”
“什么?”
正在喝茶地向丞相手上一抖,茶水溅出来,落在他手背上,很快留下一片红痕。
“你也当心些。”向夫人心疼地赶紧拿着帕子去擦他的手。
“四王爷凭什么查封六王府,什么罪名?”
向丞相放下茶杯,不以为意地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四王爷说六王爷涉嫌通敌卖国,他一出事,南疆和东周就挥师北
上,六王府上下必须严查。”
“无稽之谈!”
向丞相猛地一拍桌子。
龙君清小小年纪就上过战场,后来生病变成哑巴,才从战场上回来,当初他也一直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选,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这分明是龙炎清听到龙君清未死的消息,打算趁龙君清回来之前按死六王府,给龙君清罗织罪名。
京畿水闸爆炸一事,到现在都查的模模糊糊,向丞相不信这其中没有龙炎清的手笔。
向夫人:“现在可如何是好?步璃刚走,六王府就弄成这样。”
向夫人深感愧疚,云步璃走之前,还托祝染烟带信给她,请她帮忙照应着六
王府。
“从箬呢?”
向丞相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他被皇上下令禁足,门外那五百禁军就是专门看着他的。
二儿子向从策跟着云步璃去了江南,三儿子向从筠前些日子出了京城,去管理生意,家中唯一能够顶事的男丁就只剩下长子向从箬了。
“我这也是刚从去武安侯周家,听周夫人说的。”向夫人叹息,“刚让从箬去王府打探一下具体情况,还没回来。”
春末夏初,阳光已有些灼热,丞相府庭院内的甬道被日光晃着,像铺了满地碎银。
向从箬踏着银芒从外头疾步进来,额头上渗着汗珠。
他的夫人安颜端了杯凉茶给他
,又拿帕子给他擦汗。
向从箬胡乱抹了一把。
“爹,娘,六王府的确被查封了,就是昨天下午的事,听说府上有不少的暗卫,昨天下午全都溃散逃走了。”
“如此一来,四王爷岂不是更一口咬定六王爷有谋逆之心?”向丞相蹙眉。
“皇室子弟,养几个暗卫不是常有的事?龙炎清敢说他四王府没有?”向夫人反驳道。
向丞相:“有些事情,大家可以心知肚明,但是放到台面上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父亲说的极是,”向从箬道,“沈和风昨日不在王府,侥幸逃过一劫,六王爷手下的残月受了重伤,如今尚未完全复
原。”
“昨日四王爷派人缉拿,听说寒塘带着残月一起逃走,两个人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也都又受伤了。”
“不行,我要进宫去见皇上。”
向丞相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这样等下去,只怕坐以待毙。
“你现在禁足,怎么进宫?擅自离府,岂不是又给四王爷治罪的借口?”向夫人赶紧拉住他。
“夫人,治我的罪事小,我只怕再等下去,四王爷会对向家也下手啊!”
向丞相说出心中的顾虑。
“步璃是我们的义女,又是六王妃,不管向家是不是支持六王爷做太子,在别人眼中,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