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被查抄,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落在龙君清手里,但是龙君清却一句都没有透露,江南的官员心里就算是不满龙君清,此刻也不敢跳出来多说什么。
枪打出头鸟,万一龙君清手里真的有他们的罪证呢?
那位县官就是最好的例子。
龙君清只要不来找他们的麻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也能相安无事。
除非不得已,谁想舍弃富贵日子,去做刀下囚?
龙君清一举震住一窝鹌鹑。
与此同时,后宫里的贤妃终于辗转接到了云翼的飞鸽传书。
看完信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傻了。
“余……余嬷嬷,本宫……本宫是眼花了吗?”
贤妃拼命想要压住自己的
声线,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她整个人还是抖个不停。
余嬷嬷跟了她几十年,还从未见过端庄娴静的她如此失态,讶异地歪头凑过去看纸条上的字。
贤妃颤动的手让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清上面的内容,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娘娘。”
余嬷嬷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余嬷嬷,这是假的,是有人冒充他的笔记写的,是不是?”
贤妃的瞪大的眼睛像是灌满了新鲜凤仙花的汁水,润红一片,她如溺水的人,死命抓住余嬷嬷的胳膊。
夏季衣料薄,她尖尖的指甲透过衣料刺进余嬷嬷的肉里。
余嬷嬷疼地直抽冷气:“娘娘,您冷静,这一定不是
真的,明明几天前还传信说王爷平平安安,过些日子就能回来,奴婢现在就去查,看这中间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余嬷嬷按住贤妃的手,勉强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查,你快去,快去!”
贤妃动了动麻木的舌头,厉声对余嬷嬷道。
余嬷嬷一路狂奔而出。
整整一天,贤妃都魂不守舍,往日里柔和的眼睛像是冰雪凝成,六月的天气却让人后背生寒。
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宫女给贤妃布菜,只是稍稍烫了些,贤妃就将整碗热汤全部盖在那宫女的头上。
任由宫女疼的满地打滚,呜嗷大叫。
西华宫的宫人不知贤妃为何心情差,却越发伺候的小心翼翼
。
直到傍晚时分,余嬷嬷从外头进来。
贤妃急忙拉着她进了寝宫。
“如何?可是动了手脚,那封信是假的是吗?”
她一整天将那张纸条反复看了无数遍,试图找出造假的证据,可那上头的每一个字都錾进她的心里,她没有发现丝毫破绽。
她太熟悉云翼的字了。
可她现在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余嬷嬷。
余嬷嬷脸色青灰,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
她蠕动着嘴唇,许久才小心翼翼道:“娘娘,那封信是真的……不是信鸽从江南带来的,是云麓大人派了心腹,从江南快马加鞭送来,到了京城不便进宫,才放的鸽子。”
话说完,余嬷嬷的眼泪就
落了下来。
九王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如今就这样没了,让人如何承受。
“不,不可能,”贤妃的声音破碎的不成调子,她拼命摇晃余嬷嬷,“说不定是京城里有人劫了鸽子,换了信?
“我不信,朝嘉离开的时候好好的,他还答应了我以后会听话,会上进,他不可能离开我的。”
贤妃嘴上这样说着,腮边的眼泪却是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落。
这种可能性几乎是完全不可能。
不过是贤妃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余嬷嬷抹了一把眼泪,抱住崩溃断肠的贤妃:“娘娘,您振作一点,王爷他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