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沛一边解释一边用眼神警告凌曦,凌曦却只是不以为意地浅笑了两下。
“大哥的确对我很好,既然大哥不愿在钟老面前卖弄,那就由我来说两句吧。《君道》一文中曾提道:人君之道清净无为,务在博爱,趋在任贤;广开耳目,以察万方;不固溺于流俗,不拘系于左右;廓然远见,踔然独立;屡省考绩,以临臣下。此人君之操也。
这是学生和大哥在家中时常读到的一篇文章,倒是正巧与钟老所设的考题有些关联。我猜想,大哥在回答的时候多少也会采用《君道》一文当中的观点。
不知我说对不对?”
此话一出,钟明杰就蹙起了眉头。
坐在一旁的蒋卓想要开口,景煜却突然抬手,不小心将茶杯里的几滴热茶洒在了他的手背上。
“抱歉。”
“景大人不必介意。”
等蒋卓拂去手背上的水珠,打岔提醒的时机便已错过,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元沛回答。
而凌元沛根本没读过什么《君道》,甚至都不太记得策论的题目是什么。他看着凌曦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还以为对方是想要在钟明杰面前炫耀才学。既然如此,那凌
曦所言定不会错。
凌元沛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点头。
“你说的不错。”
凌曦听了这话,笑得更加开怀了。而在场的其他几人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次秋闱的策论题目和凌曦刚才提到的《君道》没有半分关系。
钟明杰深吸了两口气,蹙着眉头想要开口质问,景煜却抢先一步站起身来。
“时辰不早了,我和钟老还约见了别的大人。你们三个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凌曦与蒋卓起身回礼。
“那学生就不叨扰两位大人。”
“学生告辞。”
至于凌元沛,好不容易找到了离开的机会,自然是夹着尾巴一溜烟儿地跑了。
等出了孤萍院,凌元沛便气急败坏地将凌曦拦下。
“你什么意思?”
凌曦挑眉,“什么什么意思?”
“你今日来这里分明不是要见谭大人,为什么还要故意引我过来。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看我在外人面前出丑!”
面对凌元沛的质问,凌曦还没开口解释,一旁的蒋卓却是看不下去了。
“凌大公子怕是误会了,今日我们是受了景大人的邀请才来山庄的。虽然我不知晓凌大公子是怎
么跟来的,但凌二公子刚才分明是为你解了围,你怎么还反过来怪他?”
凌元沛啐道:“你又是谁?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你!”
凌曦伸手将蒋卓拦下,自己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
“你今日是怎么跟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哥,我劝你好自为之。”
说罢这话,凌曦带着蒋卓转身离开,只剩下凌元沛在原地气得跺脚。
与此同时孤萍院内,钟明杰情绪激动地询问景煜。
“刚才你可听到了?那个凌元沛,根本不记得策论的题目是什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榜上有名!?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景煜重新续了杯茶水递给对方,“钟大人别急,既然知道有问题,那查一查就是了。”
“这可是秋闱!没想到凌宇尧如此手眼通天,竟敢让他的儿子作弊!这件事我一定要禀告皇上,请皇上处置。”
“尚且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钟大人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况且,我们还不能确定这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意外?”钟明杰很是愤懑地质问景煜,“我早就听
说过凌元沛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当得知他这次秋闱名次进了前三十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扮猪吃虎。谁知今日一试,果真是个草包无疑!
这样的人都能上榜,除了他那个爹,还有谁能办得到?”
说到凌宇尧,钟明杰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谭泊清!是凌宇尧让他帮忙篡改了试卷!”
“试卷乃是通过层层筛选复核的,不可能会有人中途篡改。”景煜拍了拍钟明杰的肩膀,“而且,这次能够发现凌元沛的问题,也多亏了凌曦的提点。”
说到这件事,钟明杰也觉得奇怪。
“他刚才为什么故意那么说?难道是想让我们发现问题?”
景煜垂眸掩去眼底的那抹柔色,“我说过了,凌曦和凌宇尧不一样。”
“……”
正聊着,沈逸航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孤萍院。
“大人!景大人!找,找到了……”
景煜抬手,“拿来。”
钟明杰疑惑,“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