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被利用……”
凌元沛咽了口唾沫，视线在凌曦和凌宇尧之间来回转动。
“对，我是被利用了。爹，您一定要相信儿子。”
凌宇尧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我自然是信你，否则也不会叫你过来说话。”
见凌宇尧相信自己，凌元沛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只要没有暴露，他就还是凌宇尧的好大儿。
凌曦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哥，虽然这件事你是无辜的，但在外人眼中，咱们凌府的清誉还是受到了冲击。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最好少出府，少和之前那些狐朋狗友们接触。那些人当面对你吹捧，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你的闲话。
倘若实在是有急事要出府，去哪里，见了什么人，回来之后也要向我汇报。”
凌元沛刚松懈下来的心情，被凌曦这几句话再次搅乱。
“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向你汇报！？”
凌曦桀骜地挑眉，“这也是爹的意思。”
凌宇尧闻言敲了敲桌面，训斥道：“要不是你大张旗鼓地把自己要中举的事情炫耀出去，咱们这次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凌曦现在已经是举人，春闱之后我便会想法子为他在朝中谋个职位。你
这个当大哥的就算不能帮衬自己兄弟，也应该做到不拖后腿。”
“！！”
凌元沛心脏噗通直跳，妒忌的情绪像是一把大火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可是父亲，我才是凌府嫡子。您怎么能让凌曦约束我的出行？”
“嫡子又如何？我已经给过你太多的机会，是你自己不争气。”
凌宇尧冷哼一声，周身的气场释放出来，震慑得凌元沛敢怒不敢言，随后才指着放在桌面上的那封信警告道。
“这是我从大理寺那边截获到的信件，景煜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万乾书院一案，甚至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凌元沛听得云里雾里，“万乾书院一案分明是余太史令的犯下的，大理寺为何要怀疑您？”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我……”
凌元沛确实想不明白，但却没胆子追问。
凌宇尧看着他这副窝囊模样就来气，“算了，这件事你不必管，只需要记得听你弟弟吩咐就行了。”
一通训斥之后，凌宇尧将人赶出了书房。书房内只剩下“父子”两人，凌曦略微有些担忧。
“爹刚才如此训斥凌元沛，就不怕矫枉过正，让他不敢再和谭泊清手下的人接触？”
“
我如此训斥他，你就不怕宋嫣知道了找你麻烦？”
“？？”
面对凌宇尧的反问，凌曦自信地勾了勾唇角。
“这有什么好怕的，宋嫣又不是一次两次算计我，哪一次是成功了的？况且，我正愁抓不到她把柄。倒是爹爹，若是宋嫣犯了什么弥天大错，您可会心疼护短？”
凌宇尧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把桌上的信件收起来，再一次放在了暗格的抽屉当中。
而凌元沛老老实实在自己的锦蓉苑里待了五六日，便已经憋到了极限。
“不行，再这么关下去，本公子就得长毛了。”
凌元沛翻身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院里的一名小厮质问。
“我问你，凌曦今日都在做什么？”
“回大少爷的话，二少爷今日一早就出去了。”
“又出去？他不是昨日才出了门吗？”
小厮小心翼翼道：“二少爷中举之后，受到了不少友人的恭贺，就连京中的世家子弟也开始主动和他结交。”
“混账！”
凌元沛气急败坏地怒斥起来，“他凌曦就算是中了举人又如何，说到底还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种。那些趋炎附势的真是瞎了眼，难道以为凌曦还能越过本少爷继承凌府不
成？！”
他这么一发火，院子里的小厮丫鬟们赶紧跪了一地。
“大少爷息怒。”
凌元沛越想越气，“这个凌曦，口口声声让我不要出门聚会，自己却一天到晚不回府。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少爷？简直可笑！”
他插着腰喘了会儿气，指着下人命令道。
“给爷备马车，爷也要出门！”
一个时辰后，凌元沛如愿地坐在了酒楼的雅间内，只是他临时邀请的那些朋友们却一个都没来赴约。
“不来就不来，爷还不稀罕你们呢！”
凌元沛一边喝闷酒一边咒骂，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空的酒壶。
“来人，上酒！”
嘎吱——！
伴随着轻微的开门声，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凌元沛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注意看是谁在给自己送酒，只顾着把酒壶抢过来往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