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云桑落丢下这么一句提起裙摆快速地往屋内跑去。
留下两人坐在那里满面疑惑。
好在她很快就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一本书。
“给你。”
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云桑落把手中的书递给顾砚尘。
顾砚尘也没问是什么,接过打开。
翻看了两页,忍不住念出来: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读了几首,顾砚尘快速地往后翻了翻,眼里闪过惊叹,“这些诗词你哪里来的?”
见他一点儿没有犹豫就如此问,云桑落忍不住打趣:“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我写的呢?”
顾砚尘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这些诗词或婉约,或豪放,或浪漫,风格不一,一看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写的,我若是这样说,桑落岂不是要说我瞎,说我虚伪?”
“就你聪明,不过确实不是我写的,是我前世从姜雪宁那里学的。”
云桑落觉
得摸摸头这个动作太亲昵了,若是没人也就罢了,当着人的面就有些难为情,一把拍开他的手,并用眼神警告他老实一点。
但是在云贺亭眼里,又成了另一种打情骂俏。
无奈地叹了口气,抽过顾砚尘手中的书翻看起来。
他对诗词没有研究,不会也不喜欢附庸风雅,所以那些写山水情爱的诗词他看着没什么感觉,但是当他看到: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开。”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等句子的时候,眼眶不觉发热,过了些许,感叹出声:
“这等绝句,不身临其境是写不出来的。”
听到云贺亭的话,顾砚尘轻笑着抬抬下巴,“看吧,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诗词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是啊,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看得这些诗词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可是前世姜雪宁却拿着这些成了姜国第一才女。
这些诗词首首惊艳,随便拿出一句都是千古名句,如果谁能一个人写出这些,那文殊菩萨,孔圣人,文昌帝君他们的位置都得给他坐。
可是没有怀疑,都相信是姜雪宁作的。
或许是有的,不过有的是屈于皇威不敢多言,比如那些经历了十年寒窗,有才华,但是没有强大的家族做靠山的朝廷新秀。
有的是深知多说多错,少言少语报平安的生存之道,比如那些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大臣。
还有的是懒得理会,比如顾砚尘之流。
不过这一世,这姜国第一才女的名头,姜雪宁就别想要了。
她上一世所依仗的东西,她全都会拿走。
“这些诗词,你是什么打算?”
虽然云桑落没说,但是顾砚尘知道,她此刻拿出来,必然不可能是单纯的想让他鉴赏,一定是有别的用意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云桑落摇摇头,“只是觉得这样好的诗词,光我们知道太可惜了,应该让天下学子都学习学习。”
本来她只是想给顾砚尘看看,让他做个证人,证明确实有这么一本书诗词集,但是想想,又觉得传出去效果更好。
顾砚尘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我让人去安排。”
“那就有劳了。”云桑落也没有客气,“不过注意一下速度,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在千秋节之前传出去几本就可
以了。”
顾砚尘轻轻颔首:“我知道,放心吧,交给我。”
云桑落本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但是听到这话又把话咽了回去。
顾砚尘比她聪明,考虑事情比她全面周到,玩计谋也没人能玩得过他,她还是不多话了。
“那这个给你。”云桑落从袖中拿出几张千两面额的银票递过去。
“这是做什么?”顾砚尘看了一眼没接。
“给你钱啊。”
云桑落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还一副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的表情,让顾砚尘无奈又好笑。
“我是问你,你给我钱做什么?”
“你就当做是请人抄录或者印刷这些诗词的成本吧。”云桑落想了想道。
要想把这本诗词集流传出去,肯定是要印刷或者抄录多本出来的,不管抄录还是印刷,都是需要成本的。
若是像之前的香皂玻璃那些,她就没有什么负担了,毕竟那些是要赚钱,也能赚钱的,等到赚钱后多给他分一些就是,终归是不会亏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