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一干大臣跪地高呼万岁起身后,还没等大太监福喜说出那句万年不变的:‘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云贺亭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
“陛下,首辅大人昨日大庭广众之下抱了臣的妹妹,和臣的妹妹有了肌肤之亲,臣以为,首辅大人应该对臣的妹妹负责。”
这话深得顾砚尘的心,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一下,压住心中的好心情转身面无表情地转身看着云贺亭,“云将军这话的意思是本官救人还救错了?”
“没错,但是你救了家妹,大庭广众之下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你应该对她负责,不然你觉得事到如今谁还敢娶她?”
云贺亭一脸理所当然,还带着一点无赖,把在场的人都给整不会了。
女子和男子有了肌肤之亲,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最好的路就是嫁给那男子,不然要么出家做姑子,要么嫁给门户与自家低很多的人家。
但是人家救了你妹妹,好赖也算恩人,不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求着人家吧,态度也多少好一点是不是,哪有这样强硬地要求别人的?
整得好像别人欠他一样。
而且他妹妹身上还有婚约,
这婚约还是坐在高位上那人给赐的,有御赐婚约在身,就算人家顾首辅愿意负责那也是不行的呀。
这云将军莫不是气糊涂给忘了?
面对云贺亭的“恩将仇报”,顾砚尘懒得理他,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是顾砚尘对自己不想多纠缠的事情时惯用的态度,一般这种时候代表他要生气了,适可而止,及时打住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他真的生气了后果是很严重的,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云贺亭虽然也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但是毕竟来京城不过半年左右,根基不稳,跟顾砚尘这个在京城深耕了数年的首辅还是差得远。
几个平日里和云贺亭关系还不错,很看好他的几个老臣以为他不了解顾砚尘,疯狂给他使眼神,让他赶紧打住别说了,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然而云贺亭就像没看到,或者没看懂一样,见顾砚尘转过身不说话,直接往他那边走了两步,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不是,姓顾的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负责是不是?你能有点儿担当吗你?”
“我告诉你,你抱了我妹妹,这事儿你必须负责,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态度
,恩将仇报无疑了,一干人无语地看着云贺亭。
而云贺亭则是死死地看着顾砚尘,一副他今天不表个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罢休的样子。
两个都是不好惹的,众人深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都默默闭上了嘴,高位上的天顺帝也不说话,就那样杵着脑袋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眸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场面一时陷入安静,偌大的金銮殿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顾砚尘不说话,云贺亭也不退让,两人就那样僵持着。
终于,有人受不了,看不下去,酝酿了一下开口了。
“呃云将军,虽然说,按理首辅大人抱了您的妹妹云安县主,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他应该对县主负责,但是,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要讲究你情我愿,若首辅大人真的不愿意,您就算强迫他娶了,云安县主嫁过去后也未必能过得好。”
那人说这话本意是想劝云贺亭不要强求,毕竟顾砚尘要是真不愿,是没办法逼他的,但是云贺亭却像听不懂一样,待他说完重重冷哼一声。
“他敢?他要是敢对桑落不好,我一枪挑了他!”
“”
那人无语,看着油盐不进,话也听不懂的云贺亭,觉得自己就是多余出来说话,叹息一声闭了嘴。
但是又一想,既然都已经开口了,不如再多说两句,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云将军,您还没成婚,也没喜欢的人,可能不太了解感情这种事,这不像对敌人,不听话打一顿就老实了,是真的勉强不了的,还有,您是不是忘了,云安县主和安定侯府的二公子有婚约的呀,如何还能嫁给首辅大人?”
听到‘婚约’二字,云贺亭凌厉的剑眉拧了拧,转身看着说话的人,“敢问马大人,如果与那安定侯府二公子有婚约的是你的女儿,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吗?”
马大人不说话了。
心有所属,因为对女方不满,就伙同他人在大冷的天气设计女方落水,丝毫不顾忌女方的死活,只为了摆脱婚约,这种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人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婚前就敢逮着机会谋害性命,婚后他大门一关,谁知道会做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
把女儿嫁进去那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不止马大人这样想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相比女儿他们更看重儿子,毕竟儿子要继承家业,为家族延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