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青带五千精骑往南雁堡去的消息,很快就被铁木塔得知。正走在行军路上的汗王,当即下了马,命人将地图铺在了他的面前,目光十分精准地在地图上找着南雁堡后,汗王的目光就钉在了这个小黑点上。
“有商道,”兀图在一旁,手指着地图,小声道:“绕行南雁堡,经这商道可到王庭。”
“他们还会经过伽蓝寺,”铁木塔说了一句。
兀图没奉承铁木塔,只说了一句:“是。”
“莫桑青自视过高了,”铁木塔冷道。
兀图说:“那大汗要怎么应对?”
铁木塔说:“他只带了五千人,传令木术分兵,谴两万人去追,他带着剩下的兵马拦在莫桑青的退路上。”
“这样就能杀了莫桑青了?”兀图先生觉得有些不保险,小声道:“这万一让莫桑青逃脱了呢?”
“那本汗就要了木术的脑袋,”铁木塔道:“现在本汗要对付严冬尽,至少莫桑青,就交由木术去对付吧。”
兀图轻轻摇头。
“莫桑青一步错就步步错了,”铁木塔这一次没有再问兀图的意见,而是道:“再厉害,他也只有五千兵马,不用担心他。”
“是,”自家汗王这么肯定地说了,兀图便不再劝了,领命道:
“我这就往木术将军那里传消息。”
“告诉他,杀不了莫桑青,那他就提他自己的人头来见我,”铁木塔说着话就上了战马,催马便前行了。
兀图看着兵卒将地图收好了,正想去办往流沙河,木术那里传消息的事,脑子里却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兀图先生是一下子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感觉不妙了。转过身,兀图便上马追铁木塔。
“怎么了?”见兀图不去办差,而是又追上了自己,铁木塔有些奇怪。
兀图小声道:“大汗,莫桑青只带了五千兵马离开,那他带出浮图关的大军还是追在我们的身后啊。”
铁木塔看着兀图,道:“你在担心什么?”
兀图说:“那我们不是仍处于辽东军的首尾夹击之下吗?”
木术要去对付莫桑青,这就等于木术率领的这支兵马,被莫桑青用五千兵马就调走了啊,这样一来,他们这支大军,岂不是处于严冬尽与邱岳的首尾夹击之下了?
兀图有些着急了,道:“大汗,木术将军这一部兵马调动走后,谁去对付邱岳呢?”
铁木塔面部肌肉绷得很紧,这让这位汗王看起来,更加的骇人了。
“这会不会是莫桑青的断尾求生之计?”兀图极小声地道:“
他用自己和那五千兵马,破了大汗的安排,让大汗又陷入他之前为大汗设下的陷阱里。”
“是吗?”铁木塔道:“你也说了,断尾求生,莫桑青这是断尾求生吗?”
“这,”兀图语塞了,莫桑青这是求死,不是求生啊。
“去通知木术,”铁木塔将手一挥,断然道。
木术是在这天的傍晚时分得到的消息,他的侍卫将送信的鹰带进帐中,木术这时正吃晚饭吃到了一半,看了侍卫从鹰腿上解一下的秘信后,木术这饭就不吃了。
莫桑青只带了五千人,往南雁堡去了?木术是再三看着秘信里的这行字,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理解错这行字的意思后,木术将军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这次要再杀不死莫桑青,那他就真是一个废物了。
将秘信扔盛着羊奶的大碗里了,木术下令道:“击鼓,让众将到中军帐来。”
侍卫领命跑了出去,很快,中军帐前响起了鼓声。
众将很快赶来,这其中就包括燕晓的父亲和两位兄长。
“小姐,您还是进帐去等吧,”花面部的宿营地里,侍女劝燕晓道:“老爷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燕晓这会儿满心的焦虑,自从知道莫桑青带兵出了浮图关后,这情绪
就一直让燕晓坐立不安,让这个一向心思不外露的姑娘,突然之间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心思外露不说,还急躁起来,冲动易怒,跟谁都没办法好好说话。
侍女大着胆子劝了自家小姐一句后,看一眼因为焦躁而不停走动着的燕晓,方才好容易才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跑没了。这些日子下来,侍女,包括整个花面部落的人都清楚了,他们小姐又处于就要发火的当口上了。
“会是什么事?”燕晓停下来,看着自己的侍女问。
侍女忙就摇头,她不知道啊。
燕晓却看也不看侍女了,又开始在帐篷前的空地上转圈,不安让她慌乱,却又只能忍耐着,不让自己跑到中军帐去。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消失在天边,夜幕降临,军营里亮起了灯火。
“小姐,老爷他们回来了!”侍女手往宿营地的外面指,大声叫起来。
花蛮子带着两个儿子从木术处回来,看一眼跑到了自己跟前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