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听上官勇说自己没有读过书,便笑了一声,道:“不做锦绣文章,不读书也减不了将军的英雄气慨啊。”
上官勇低头,从白承泽的嘴里听到锦绣二字,让他不舒服。
“我会向我父皇上折,让他加封你,”白承泽道:“我一定待将军不薄,也希望将军不要让我失望。”
“末将,”上官勇说:“末将位卑言轻,只怕帮不了五爷什么。”
“卫朝,这个世间最难得就是忠心,我只要你这个,”白承泽语重心长地对上官勇道:“你绝非池中之物,他日一定可以飞黄腾达。”
安锦绣也说过,日后自己有飞黄腾达的一天,上官勇苦笑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跟这些人比起来,明显是不够用的。
“五爷,”一个伺候白承泽的太监这时在门外道:
“周大将军来看您了。”
“你去吧,”白承泽对上官勇低声道:“今日的话,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上官勇点了一下头,他很奇怪白承泽既然想拉拢军中人,为何不直接拉拢周宜?但这话上官勇没问出口,闪身从客房的侧窗翻了出去。
上官睿在客房里一直等着上官勇,看见自家大哥进了屋就问:“五殿下找你做什么?”
上官勇却道:“元志人呢?”
上官睿没好气道:“他跟庆大哥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上官勇坐了上官睿的对面,桌上放着一碗也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半的水,上官勇也不嫌弃,端起这碗水就喝了下去,说:“你应该跟他们出去走走,老呆在房里不会闷吗?”
上官睿带着伤一路从京都城往香安城赶,在快到香安城的时候伤势加重,倒在路边几乎病死,所幸遇上了带兵回京的周宜大军。军中有上官勇的兄弟认出了上官睿后,这才将病得快死的上官睿救回到军中将养身体。等周宜带着上官睿来到三塔寺,兄弟二人这才算见了到面。
见面的当天晚上,上官睿就当着安元志的面,把安锦绣写给上官勇的血书拿了出来。
这血书让三个男人又是伤心难过,愤怒抱怨自己无用了一夜,在寺里过了这几天,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上官睿的身体到了如今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烧伤,身上的疤痕是去不掉了。上官睿自己不在乎这些,可上官勇看了又是难过了一场,甚至还想着他们的小妹上官宁死前,不知道遭了多少的痛苦,他这么一想,让上官睿又跟着难过了起来。
最后还是安元志两头劝,才把这兄弟二人劝好了。按安元志的说法,杀手们都是把人杀了,才放火烧尸的,上官宁死的一定不痛苦。安元志的话其实很欠抽,可是又让上官兄弟二人自欺地觉得,这样想他
们似乎才不那么难过了。
“大哥!”上官睿看上官勇坐下来就跟他说废话,抬高了声音道:“你跟我说实话!”
“没什么,”上官勇说:“五殿下要我忠心于他。”
“他要拉拢你?”
上官勇点了点。
“大哥能为他做什么?”上官睿问道。
就算是亲兄弟,上官勇也没告诉上官睿名册的事。“我能帮他对付皇后与太子,”上官勇小声道:“你大嫂也说过,五殿下会拉拢我。”
上官睿坐着想了半天,哂笑了一下,道:“大嫂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上官勇听不出弟弟这话是好话还是坏话,说:“她是很聪明,她也知道你不想读书了。”
“大嫂要进宫了,大哥你怎么办?”这会儿安元志不在,上官睿把这个问问了出来。
“不怎么办,”上官勇说:“我跟你大嫂自有打算。”
“安元志能知道的事,我不能知道吗?”上官睿跟上官勇急道:“大哥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上官勇望着手里空了的碗,神情疲惫道:“你大嫂说我们还有未来,所以现在要忍。”
“你确定她不是在骗你?”上官睿问道。他不是不敬重安锦绣这个大嫂,只是面对帝王恩爱,皇室富贵的时候,他的大嫂还能守住自己的心吗?上官睿不是安元志,他与安锦绣毕竟还隔着一层,对安锦绣不信任,也是因为他更关心上官勇的缘故。
上官勇将手里的空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说:“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大哥啊!”
“她是你大嫂!”
“算了,”上官睿看着上官勇瞪着他的样子,有些怕了,小声道:“不说这个了。”
“这话以后都不准再说!”上官勇却不肯就此算了,跟上官睿道:“她没变,我信她。”
“大哥信她,那我也信,”上官睿随口说道:“我以后不说这些对大嫂不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