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力了。”
“你会不胜酒力?”世宗一笑,上官勇这个武夫现在也知道要顾全君王的颜面了。
白承允上前一步,替代了安元志,扶着世宗道:“父皇,还是早些回宫吧。”
世宗勉强一笑道:“看来不听太医的话是真不行啊,原来朕如今是真不胜酒力了。卫朝,朕在东鹤殿为你们摆下了庆功宴,有朕在你们这些武夫不能尽欢,就让老四代朕陪你们吧。”
上官勇与安元志一起道:“末将谢圣上赐宴。”
“回宫!”世宗扭头,也不知道是要跟谁说话,大喊了一声。
吉和听到世宗的喊声后,忙就命车驾行到世宗的跟前去。
上官勇
和安元志跪下,恭送世宗。
白承允和吉和一边一个,扶着世宗上了銮舆。
上官勇在世宗上銮舆之时,再抬头看城楼上,苏绣鎏金的华盖,和华盖之下的安锦绣已经不在了。
众臣和百姓在世宗的銮舆车驾进了城门之后,才纷纷从地上起身。臣子们跟着世宗的车驾往城内走去,世宗今日为了出城亲迎上官勇等人,罢了这一日的早朝,所以臣子们接下来,或去宫中的东鹤殿陪宴,或是去各自的衙门办差。百姓们则各自散去,亲眼看到了凯旋之师,也见到了卫国侯爷,百姓们是不枉此行了。
上官勇让卫国军回扎在京都城外的军营去,他自己带着安元志,还有十几名卫国军中的高阶将领进城,去帝宫中专为武将得胜还朝设庆功宴的东鹤殿赴宴。
安锦绣这会儿陪着世宗坐在銮舆里,用手帕替世宗擦着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
世宗道:“不碍事,你不用担心。”
“臣妾看到您喝酒了,”安锦绣声音焦急地道:“您现在怎么能喝酒呢?”
世宗一笑,道:“朕想喝就喝了,在宫里被荣双管着,朕都快忘记美酒的滋味了。”
“圣上啊!”安锦绣冲世宗小声叫道:“荣大人说的是好话!”
“好了,好了,”世宗说:“如今你也想管着朕了?”
安锦绣拿了水杯又喂世宗喝水,说:“臣妾哪敢管圣上?圣上等身子骨养好了后,再喝酒也不迟啊,那时候圣上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荣大人敢说圣上一句吗?”
“是啊,”世宗喝了水后道:“等身子养好了后,再喝也不迟。”
“以后就不要喝了吧,”安锦绣劝世宗道。
世宗睁眼看看安锦绣,笑道:“哪有那么多的机会能让朕喝酒?王师凯旋的事天天都会有?”
安锦绣又拿手帕替世宗擦了擦嘴角。
世宗说:“看到元志了?
”
“嗯,”安锦绣说:“看到了,能跑能跳的,看来袁义没骗臣妾,这小子真的没事了。”
“一会儿朕再让向远清去给他看看,”世宗说:“朕看你这个弟弟是个没数的人。”
“元志又犯错了?”安锦绣问世宗道。
“唉,算了,”世宗摆摆手,“少年人有些少年心性不是坏事,有朕在,谁敢说他的不是。”
“让圣上操心了,”安锦绣低声道:“臣妾对不起圣上。”
“你替朕生养儿子,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朕的?”世宗复又闭上了眼睛,说:“朕不用你伺候了,难得能出来一趟,看看车外的风景吧。锦绣,你还记得京都城的样子了吗?”
安锦绣道:“臣妾在这里长大,再多年不见,臣妾也能记得京都城的样子。”
“等你老了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圣上不看几眼外面的风景?”安锦绣换了块手帕,接着轻轻地为世宗拭着汗。
圣上睁眼看看銮舆外,道:“还不就是这个样子?冬日里的京都城,没什么看头。”
“圣上也是多日未出宫门了,”安锦绣说:“这会儿看着京都的街道,陌生吗?”
“朕少年时,去过祈顺很多的城池,”世宗道:“都是四方的城墙,护城河环绕,城中是街道,人家,都差不多的样子。”
安锦绣说:“臣妾除了京都城,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圣上去过那么多的地方,有印象最深的城吗?”
印象最深的城?世宗握着安锦绣的一只手,在銮舆上闭上了眼睛。
安锦绣也不再说话,替世宗拭着汗,一眼也没有往车外望去。
直到车驾到了宫门前,白承允在銮舆外面恭请世宗下车了,世宗才睁开眼睛看向了安锦绣。
安锦绣说:“圣上,宫门到了,臣妾扶您下去吧。”
世宗却道:“锦绣,在朕心中最难忘的城是云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