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石亭,奴才扶娘娘去那石亭坐坐吧?”
安锦绣点了一下头。
吉和扶着安锦绣往路的右侧走去。
千秋殿的人跟在了安锦绣和吉和的身后。
透过树木的枝头能看到石亭飞角之后,安锦绣跟身后的众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千秋殿的众人应了一声是后,停在了原地。
安锦绣和吉和走进了这座石亭里,安锦绣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吉和却是不敢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安锦绣磕头道:“太后娘娘,奴才差一点就不能活着回来见娘娘了。”
“起来吧,”安锦绣小声道:“我知道你这一次一定是九死一生。”
吉和起身站在了安锦绣的面前,把头摇了摇,说:“娘娘,奴才只是伺候在先帝爷的身边,真正九死一生的是军中的
将士们,奴才就是苟且偷生,偷了一条命下来。”
安锦绣说:“安元志回来后,没有跟我细说云霄关的事,你跟我说说,云霄关那里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吉和叹气道:“娘娘,这就要从五殿下说起了。”
吉和把云霄关的事,但凡是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安锦绣听,说到情绪激动处,还要停下来平复下一心情,就这么说说停停,整整跟安锦绣说了快一个时辰。
石亭里没有点灯,黑暗中,雨打花木,滴落亭顶的声音,与吉和说话的声音混在一起,传进了安锦绣的耳中。安锦绣只是安静地听着吉和说话,不时有雨水被风吹进亭中,打在安锦绣的脸上,让安锦绣感觉到了这个春雨夜的寒冷。
吉和最后跟安锦绣说:“娘娘,五殿下已经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夺嫡之上,他不可能对圣上称臣的,娘娘要早做打算啊。”
安锦绣这才开口道:“那按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办?”
吉和忙说:“娘娘,奴才一个太监,奴才的脑子哪能想出个办法来?”
“皇位,”安锦绣小声道:“白承泽这是走火入魔了吗?”
吉和恨道:“娘娘,不是他,先帝爷也不至于驾崩在云霄关啊!”
“知道圣上其实是驾崩在云霄关的人有几个?”安锦绣问吉和道。
吉和忙给安锦绣报人名。
“还有御林军呢,”安锦绣手指敲着石桌的边缘道:“这队御林军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
吉和摇头,说:“娘娘,卫国侯爷把他们留在军中了。”
“你一会儿写一份名单给我,”安锦绣跟吉和说道。
吉和忙就应是。
“暗零现在在哪儿?”安锦绣又问。
吉和说:“他带着暗卫们回住处去了,娘娘要见他?”
安锦绣起身道:“你叫他去灵堂,我有话要跟他说。”
“是,”吉和说:“奴才这就去
传他。”
“去吧,”安锦绣让吉和先走。
吉和说:“娘娘,这里没光亮,奴才还是先扶您去步辇那儿吧?”
“不用,”安锦绣说:“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
“奴才该死,”吉和忙又跟安锦绣请罪。
安锦绣冲吉和挥一下手。
吉和退出石亭之后,快步往南边去了。
安锦绣在吉和走了之后,才一拳砸在了亭柱上,只是她力气小,手敲得生疼,这根亭柱却没被她弄出什么动静来。
白承泽。
安锦绣这会儿念起这个名字,就是咬牙切齿。
袁义从暗地里走了出去,怕自己突然出现会吓到安锦绣,袁义轻咳了一声后,才闪身进了石亭。
安锦绣坐在了石亭的亭栏上,看着袁义说:“你怎么也来了?”
袁义说:“看主子走的久了,所以我有些不放心。”
安锦绣说:“圣上呢?”
袁义说:“还在睡,四九和七九,还有一队大内侍卫在守着他,圣上不会有事的。”
安锦绣说:“我也不会有事的。”
袁义说:“宋太妃在倚阑殿的灵堂里哭得厉害。”
安锦绣扭头看亭外的花木,小声道:“她怕是在哭她自己。”
袁义说:“主子要怎么处置大殿下?”
“我还没想好,”安锦绣老实道:“在先皇的国丧结束之前,朝臣们还不会问我大皇下的事。”
“那白承泽呢?”袁义问安锦绣道。
安锦绣说:“吉和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袁义点了点头,说:“这个人为了皇位已经疯了,将军能在向南河杀了他吗?”
“向南河在春季里多半是会有春汛的,”安锦绣道:“他们想在这个时候开仗,我看可能性不大。”
“那就让将军在向南河待着?”
“白承泽不死,我们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