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容,女娲早就被对方的出现弄得颇为心痒,如今二人同行说不准还能弄清这人究竟是何来历呢。顺带弄清……究竟为何自己总感觉此人身上会有属于她的机缘。
距离五庄观尚有一段距离的山岭之外,红云狼狈逃窜,身后追着两名大能者。
除去鲲鹏,手持混沌钟的那位妖族东皇才是最大的威胁。
再度被堵住了逃生路的红云停下了自己仓惶奔逃的步伐,双目含恨带血的望向鲲鹏与他身后不紧不慢飞来的白衣青年。
“东皇太一,你我素来无怨无仇,为何今日一定要助鲲鹏置我于死地?!”红云一向以善为念,是众所周知的老好人,可他也爱多管闲事,总是容易弄巧成拙,最终反倒是吸引了不少仇恨。
鲲鹏便是其中最典型的范例,当初他因怜悯之心而为准提让座累及鲲鹏失了座位。后来在座六者皆成了道祖弟子,虽有远近亲疏之别,但到底也是圣人。鲲鹏因红云而与此失之交臂,怎能不恨?
那可是一个圣位的因果,何其沉重。
东皇太一手持混沌钟,俊朗的面容上一片平静,轻描淡写地说了四个字,却令红云悲愤不已。
“怀璧其罪。”
匹夫无罪,然怀璧其罪。
红衣褴褛的赤发青年咳血惨笑,他没有再求饶,更没有回头重返五庄观。
先前为了护他,镇元子元气大伤,险些损了地书。这是他的错,早知自己身上的鸿蒙紫气遭人觊觎却还毫无遮掩的跑到五庄观,终是累及了好友……
强忍着心口的闷痛,红云身上的宝物除了那枚九九散魂葫芦之外皆已在之前的斗法中毁于一旦,且不提东皇太一这等强敌,就连鲲鹏那小人……他亦不是对手。
红云心中有悲愤,也有怨怒。虽然干过不少弄巧成拙的祸事,可他也帮助过不少同道,然今日除了镇元子外竟无一人出手相助。
历经此劫的老好人终于认清了现实,在心底冷冷一笑,怕是这会儿他们都躲在远处瞧着他的热闹吧。
若被看戏的主角不是他的话,红云漠然的想到,或许自己也会来凑凑这场热闹。
技不如人,即便被杀人夺宝了那也是自己活该。洪荒所奉行的丛林法则,素来如此,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会做的更加隐蔽一些,给自己蒙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狼狈的瘫坐在地,被混沌钟禁锢住连自爆都无法做到的红云冷冷的扫了一眼鲲鹏,一脸讥诮的嘲讽道:“鲲鹏,妄你自以为聪明,到头来还不是替人做嫁衣。就算我死了,鸿蒙紫气也轮不到你手上!”
被当面揭了伤疤的鲲鹏恼羞成怒,他如何不知自己不过是帝俊与太一的借口。
但他又能如何?
虽被封为妖师,然终归是在他人手下做事,他无论实力地位都不及那二位,哪怕鸿蒙紫气顺利到手,他也只能捞到个口头上的补偿而已。
弱肉强食,比起红云,他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闭嘴蠢货!当初若不是你,我怎会失了座位!”一想起此事鲲鹏便恨得心头滴血,那可是圣人之位啊!
“我逼你让了么。”红云冷冷的说道,“不过是挑软柿子捏罢了,鲲鹏,你自视甚高实则也不过如此。”
“你——”鲲鹏勃然大怒。
“说够了?”白衣青年抬眸,目光平淡的扫过暴怒的鲲鹏,那看不出喜怒的神色瞬间叫鲲鹏忍不住瑟缩了一刹。
妖族第一战力之称并非浪得虚名,何况他还有混沌钟在手,在场诸人又有谁能与之匹敌?
“镇元子如何了?”现在唯一还能让红云担忧的,也只有这位生死之交了。
“道友放心,镇元子并无大碍,只是被拖在五庄观罢了,本座今日只为鸿蒙紫气而来。”
东皇太一本就没打算取他性命,他并不畏惧红云将来的报复,他与兄长皆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更是认为区区一个红云不值得他们与镇元子结下死仇。只要人还活着,镇元子也分不出心来追究其他。
何况,就算他想追究又能如何?
镇元子的确根脚不凡,潜力极大,但他们兄弟又有何惧?
妖族有二皇并立,一为妖皇帝俊,二为东皇太一,他们身后站在整个妖族,他们的意志便是妖族的意志。
“动手吧。”
红云不再挣扎,他早就知道自己保不住鸿蒙紫气,今日的遭遇不过是更加明确的证明了这一点罢了。他或许会死,可他不能再继续连累镇元子了。
东皇太一伸出手,开始抽取红云体内的那一道鸿蒙紫气。察觉到紫气的疯狂逃窜,东皇也不自觉加重了法力输出。
身体变作了二者的战场,红云浑身抽搐不止,不知过了多久,紫气的反抗减弱了些许,东皇太一终于将鸿蒙紫气从他体内抽了出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完全收取之时,看似乖顺的紫气瞬间暴起,冲破了东皇太一的法力封锁,直接遁入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