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越往里越暗。走到后面,甬道里乌漆麻黑啥都看不见。
“顾宴修,你带火石了吗?”
“丢了。”
“顾宴修,我是不是踩你脚了,抱一丝哦。”
“聒噪。”
“顾宴修,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闭嘴。”
顾宴修语气嫌弃,却还是稍稍放缓了速度。
走了小半时辰,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个女人是他说一句闭嘴就会乖乖闭嘴的吗?
显然不是。
刚刚到现在,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发出声音了。
耳边她的气息也听不到了。
之前她走一段时不时地拽一下他的衣摆,示意她跟在后头。现在也没再拽他了。
她人呢?
顾宴修停下脚步,黑暗里却有一双纤软的柔荑攀上他的胸口,那双柔荑在他身上上下摸索,薄唇就贴着他的耳侧。呼出的气息全数喷到他脖颈。
她声音悠扬,吐气如兰。
“顾宴修。”
乍一听是花雨曼的声音,可仔细一听又不太像。
花雨曼的声音是娇俏的,清亮的,仿佛清晨枝头叽叽喳喳的鸟儿,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而这个声音,虽然极尽模仿,但它没有那股子蓬勃的生气,吐字也略微有点含糊。
似乎是察觉他内心所想。
那声音又唤了一遍他的名字。
这回听着却是一模一样了。
顾宴修下意识地想回应,心里突然一咯噔。
不对劲,不可能是花雨曼。
她身上总是有一种非常浅淡的果香味,很好闻。
而这个声音的来源处,他闻不到那抹味道,只有一股腐朽阴冷的气味。
声音没有变,而是他被迷惑了。
这回他不再犹豫,长剑出鞘毫不犹豫地朝后方刺去。
很沉闷的一声闷哼。
也不知道刺中什么,但是那感觉绝不是剑刺入肉体的声音。
他的这一举动似乎惹恼了对方,对方发出含糊不清地咆哮。
那双在他胸口摸索的手忽然生出无数藤蔓,将他缠得结结实实。
“多么美好的身体啊,“那声音嬉笑着说,”不如与我一起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