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妃也是要向太后、皇后请安的,只是今天,承王府请安的队伍有些庞大,承王妃温初云,侧妃余容,还有跟王妃一同进门的夫人温荠。
两个孙儿同一天大婚,太后虽未到场,但也高兴坏了,昨天在永宁宫里喝了点小酒,这一大早还没有起床,于是嬷嬷们通报后,便让一群人在殿外候着。
景哲一直冷着脸,温桐颜随景修跟他打过招呼便不再理会,到了温初云那里,她喊一声承王妃,她依旧喊她大姐,把温柔妹妹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至于余容,也不管她乐不乐意,跟景修打了个招呼就把她拉去了一边。
温桐颜长叹了口气,提醒道:“皇宫规矩森严,侧妃娘娘此举怕是不妥。”
余容却不管那么多,执着道:“那天你回去以后,我仔细想过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那一步,如果,你要报复的人是他,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帮你!”
如果之后,余容的声音极轻,但那细小的声音却如同一道惊雷打响在温桐颜的头顶。
“你……”她反手抓住余容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写满了震惊。
余容却笑了,突然靠近,将她的脸遮住,“昨夜景哲去了温初云的房间,但是今早却有人看见温荠从房里出来。”
余容移开头,忽然移了下眼珠,她随着她的示意微微侧脸,正好看见景哲冷漠移开的阴鸷眼神。温桐颜吸气,收敛起不该有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温初云让温荠侍寝的事,她丝毫不意外,毕竟前世,她扮演的就是温荠如今的角色。只怕那位仅有点小聪明的堂妹,现在已经被温初云的迷魂汤灌得,分不清该听哪个主子的话了吧!
就这两句话功夫,景修又黏了过来,余容颇为羡慕道:“殿下放心,我不会拐跑你
家媳妇儿的!”说罢,将她一直握着的手放进景修手里,后者捏了捏温桐颜的手,冲着余容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
“难怪……”留下两个叹息的字,余容转身回到了她应该在的位置。
又等了一会儿,殿门终于开了,承王府众人在前,七皇子府在后,温桐颜留意到,进门前,景哲特意牵起了温初云的手。
进殿之后,他们才发现,屋子里坐满了两排华服女子,中间太师椅上,坐着白发苍苍笑容慈祥的太后娘娘,而太后的右侧方,还有一位三十年华,雍容端丽的黄袍女子,正是皇后。
被一屋子女人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打量,众人的步伐都有些沉重,温桐颜随着景修走到太后面前,承王府的人已经呼啦啦跪下,景修还是一脸好奇的模样,她不由得微微用力,扯着他也跪了下来。
“孙儿给皇祖母、皇后娘娘请安。”
“孙媳给皇祖母、皇后娘娘请安”
“妾身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景哲带着温初云说完,趁着余容她们说话的功夫,温桐颜适时拉着景修跟着拜倒,几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想借此掩饰景修没有开口的事实,蒙混过关。
但在座的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皇后锐利的眼神看着温桐颜,冷脸上泛起一丝不悦。
反倒是太后一脸慈祥的看了眼皇后,待后者收回注视,才笑呵呵道:“乖乖乖,都是好孩子,起来吧。”
景哲起身,不忘将温初云扶起,侧眸却见温桐颜扶起景修,阴鸷的眼眸微沉,却瞬间移开眼。
这两边截然不同的场面自然落入了有心人眼里,两排坐着的女人中,不少都扬起了一抹嘲讽,这就是所谓的汴京第一美人?是有多蠢才会主动嫁给景修这个傻子,这才第一天进宫请安,就把面子给丢完了!
温桐颜没
有四下打量,却也猜得出众人心中所想,心底微沉,她实在没有想到,景修在宫中生活了十八年,竟然连基本的行礼都不会,这更加说明了,他这过去的十八年里,是有多无人问津!
沉思间,太后慈祥的声音响起,“这边是白丫头家的闺女吧,来来来,到哀家面前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温桐颜抬眸,那位一脸祥和的太后娘娘正对着她招手,不敢怠慢,便想松开手上前,怎料景修却牢牢将她抓住。太后只喊了她,若是带着景修一起过去就是逾礼!
她正想用劲掰开他的手,太后又笑呵呵道:“老七也来,哀家也好多年不曾看见这孩子了,长得倒是俊俏。”
这太后……未免也太……偏爱她了吧?疑惑间,她却不敢耽搁,牵着景修上了高台。
见状,景哲带着温初云几人走向了右侧的最上头,他的母妃崔贵妃也在场,自然是要带着几女行礼的。
走得近了,温桐颜不免暗自打量起高台上的两个女人,太后年逾六十几许,却是个鹤发童颜的慈祥老太太,一见到她,就欢喜的拉过她一只手,放在掌心里不住的轻拍。
至于皇后,一张保养得如同二十岁的艳颜上没有多少表情,从眼神到言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