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桐颜状似无意道:“说起下棋,初云才是真正的高手,王爷跟初云手谈过吗?”
“并没有。”景哲道,事实上,别说下棋,他和那位新婚妻子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她点点头,遗憾道:“可惜了,按照娘的说法,初云的命虽然保住了,身体却操劳不得,下棋
太伤神,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嗯。”景哲随手摆下一子,目光大多停留在她脸上。
温桐颜心思也没多少在棋盘上,却避开不看他炙热的眼神,继续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的心,要置初云于死地,她才第一天嫁过去……对了,王爷可找到凶手了?”
提及此,景哲阴鸷的眼神又阴沉了几分,“还没有,不过颜儿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元凶,给你一个交待!”
中毒的明明是温初云,给她什么交待!景修敛下眼,不让人看到一闪而逝的厉芒,景哲的意思无非就是,在他心里,她才应该是他的妻,温初云不过是替她受罪,所以,交待是给她的!又或者,这是跟她保证,假如有一天她进入承王府,他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温桐颜落子的动作一顿,转瞬间也听出了几分意思,可惜,对于景哲,她不会有半点动摇。
“王爷说笑了,就算交待也是给初云,给相府,”她话音一转,“说起相府,之前娘也跟我提了,让我以长姐的身份多去王府看看初云,毕竟父亲身份使然,娘又抱恙,不知王爷……”
“只要你想来,承王府的门随时为你打开!”景哲看着她,眼里脉脉的深情,让天生的阴鸷之色都冲淡了许多。
景修瞬间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在温桐颜亦然,没有察觉他的不对。
目的既然到达,她也怕景哲继续说些肉麻兮兮的话,便又开始教导起景修,后者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个不停,不给景哲开口的机会。
一局结束,也到了饭点,景修拉起她就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景哲死死攥住手中的棋子。
有温衡和白婉玉在,一顿饭下来也没生出波折。饭后,两拨人各自回
府。
等到了七皇子府,姚公公禀报,宫里来人。温桐颜带着景修过去一看,来人竟然是昨天的领头嬷嬷。
见到她,领头嬷嬷也不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按着景国的规矩,凡是成家的皇子都要参加祭天,七殿下也不例外,奴婢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教导殿下礼仪的。”
得知是太后的意思,温桐颜自然应允,按照领头嬷嬷的要求,找了间没人的院子给她做教学场合,又是哄又是骗,好说歹说才让景修乖乖就范。
等到没人时,那领头嬷嬷才悄声道:“这本是皇后的意思,刘嬷嬷出宫前被太后拦住了,这才换成奴婢。”
温桐颜心中一禀,就昨日永宁宫所见,皇后对景修绝对没有什么好感,她派人来教礼仪,怕是祸福难料。当即对领头嬷嬷一番感谢,也让香兰准备好碎银子答谢。
景修第一天学习礼仪,她不好走开,正好白婉玉给她布置了功课,便在一旁看书,有她监督,景修倒也听话,虽然全程嘟着嘴,好歹配合领头嬷嬷学了不少东西。
第二天,跟母亲约好了时间,温桐颜一早就去了相府,至于景修则留在府里学习礼仪。
学毒之前先学医,下毒之前先试毒。这个过程极为漫长,而温桐颜今年已经十六岁,白婉玉没有办法按部就班的教她,便找了个三管齐下的方式,一边背书,一边通过药材识药性,一边用这些药材给她进行药浴。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被各种各样的知识充实着,等到中午用过药膳,才回了府。
可温桐颜没想到的是,昨天还乖乖的景修今天就罢学了,不仅不学,还各种胡闹捉弄人,气得领头嬷嬷一见到她就打起了报告。
“皇子妃你可回来了,这课没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