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极有分寸的一段话,却是将她、将相府彻底推到了风头浪尖。原本这只是丁水梦和温荠的私人恩怨,不管有没有猫腻,最多也就是让两家人生出嫌隙,可温初云这一番“直说了的”话,却硬是将之放大到了温衡和丁成的层面上!
温桐颜沉默,甚至还没流露出犹豫之色,一边的刘翠花就炸了。
“什么学生不学生的,这个小贱人都把你妹妹害成这样了,难道还要放过她!姓温的老娘告诉你,今个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个小贱人也必须为我可怜的孙儿偿命!”刘翠花说着又火冒三丈的要冲上去打丁水梦,却被温荠死死拦着,其实就温荠那个小身板哪里拦得住刘翠花这个大圆球,只是她怕伤着女儿,并没有使劲,张牙舞爪的样子多半还是做给温桐颜看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微沉,是了,难怪余容说她不该来,有刘翠花这个泼妇在,她根本不可能化解温丁两家的仇怨!
没有沉默太久,温桐颜绕到温荠软塌前,拉起她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淡淡道:“二婶多虑了,她丁家人既然做得出谋害二妹这种忘恩负义的事,颜儿自然不会心慈手软,方才我不过是在想该怎么折磨她,才能让我那未出世的侄儿安息。”
这番话显然说到了刘翠花的心坎里,肥手高兴地拍在她肩上,大力打得温桐颜一阵踉跄,险些倒在温荠身上!
香兰慌忙扶她,顺带瞪了眼刘翠花,后者却根本没注意到,反倒是温荠,破不好意思的用眼神跟她致歉。
温桐颜摆摆手,余光却见刘翠花咧着嘴,面目狰狞的冲着丁水梦
道:“还用想吗,这个小贱人不是喜欢养蛇吗,干脆把她切成段塞进蛇肚子里,然后丢到城外喂野狼!”
闻言,感性的余容瞬间脑补出那个画面,一阵哆嗦,不忍地撇过脸去,却无意间看到温初云面色一白!
那边,温荠显然也被母亲的狠辣吓到了,被温桐颜握着的手一抖,看着温桐颜的目光欲言又止。
温桐颜拍了拍她的手,淡淡道:“可是这里毕竟是承王府,她和二妹都是王爷的女人,后院起火这种事传出去本就不好听,尤其牵扯到子嗣,更是皇室忌讳。若是真的如二婶说的做了,哪怕二妹才是苦主,她以后在王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别提以后入了宫……”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刘翠花已经满脸不信,黑白分明的眼眸当即看向余容,后者微愣,随后附和。
见余容这个当了大半年的侧妃娘娘都这么说,刘翠花才相信了她的话,恨恨道:“那你说怎么办,其他可以不管,反正老娘一定要这个小贱人死!”
“那是自然,”温桐颜想了想,向温初云道:“初云才是王府正妃,如何处理,还是你决定吧。”
打了半天酱油的温初云一愣,还想推辞,却见温桐颜移开眼一副不再理会的样子,而刘翠花也侵身逼了过来,只好摆出一副柔弱状,怯声道:“那就按王府规矩,赐她一杯毒酒便是。”
刘翠花这才满意,跑去丁水梦面前,啐了她一脸,“便宜你个小贱人了!”后者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眼中熊熊燃烧的愤恨蔓延到了在场每一个相府人身上!
温初云这个王妃发话了,候在一旁的管家自
然照办,当即端来了毒酒,一边的侍卫捏着丁水梦的嘴灌了下去,温桐颜这才看见,那嘴里面一团血红,怕是已经被剪了舌头!
承王府的毒酒用的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是一种慢慢折磨人的毒,丁水梦说不出话,双手抓着喉咙,只能发出令人寒恐的嘶叫声,那声音太渗人,余容和温荠都听得头皮发麻,温桐颜便赶紧让人将她拖下去,温初云自然不会反对。
等下人们开始处理起一地的蛇尸,温初云有些受不了,这倒不是装的,她小时候被蛇咬过,一直就很怕这种没有骨头的动物,就连死的看着都难受。见状,余容便请温初云去她的院子小坐。温荠身体不便,温桐颜选择留下来陪她,余容也没坚持邀请她。
温荠的房间也在云苑,仅次于温初云那间主卧,恰好也是前世温桐颜住了三年的地方!
再次踏进熟悉的房间,她惊然发现里面的陈设都几乎未变,恍然间竟又生出一种一切还在昨日的错觉!
好在所谓的错觉,就意味着容易被打破。等尤不解气的刘翠花一开口,温桐颜就从那种心境中脱离了出来。
温荠却有些犹豫道:“大姐,就这样弄死了丁水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话一出,刘翠花又瞪起了眼,望着温桐颜的目光分明写着,她要胆敢说个有字,她分分钟就撕了她!
温桐颜摇头,望着温荠的目光却变了。
说起来,温荠确实是有些小聪明的,刚进承王府那会儿,她被温初云的糖衣炮弹迷得摇摆了好一阵,虽然还向着她多一些,但态度却暧昧了许多。等到景哲的恩宠日增,对她
的态度虽还恭敬,却也开始藏起了话,温荠还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