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想巴结承王的绝对不在少数,毕竟太子经历被收东宫掌印一事后已然势微,良禽择木而栖是人人都懂的道理,故此,在景哲开口之后,不少人都附和起来。
见状,太子有些气急,觉得自己的太子地位受到了挑衅,态度更加强硬,非要先把白宣之和温桐颜扣下调查,有了初步结果再行禀报皇帝。
“太子莫非是想跟我云国开战?”便在此时,白宣之终于开口了,而且甫一开口就是杀手锏。
引起两国战端这种大事,在座众人,不管是景摰、景哲,甚至是白宣之自己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明知白宣之是在吓唬人,景摰还是僵住了。
景摰是怂了,但是却把某些好战分子激怒了,以安以西为首的武将子女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叫嚣着战就战。这可把景摰彻底吓醒了,也顾不得跟景哲置气,只想熄了众怒。
他此时是终于记起来,自个儿还挂着云国使团接待总负责人一职,真要引起事端,他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诸位请听妾身一言,”悦耳中带着令人静心力量的声音响起,温桐颜望去,却是齐瑟堇开口了,“妾身出自远山部落,我族人每日都在为维系两国邦交安定而奔走,汴京远居庙堂之远,看不见边疆的血与火,但是诸位又可知,远在那横断山脉,有一条血色峡谷,那里终年弥漫着血色尸瘴,泥土和石壁全被鲜血浸染,不见土色……妾身
如今身为景国太子妃,若要战,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老幼妇孺守城也不怕。但是,战争不因由意气之争而挑起!”
这一刻,温桐颜第一次见识到了远山部落圣女的威力,一番言语,引得众人的情绪随之波荡起伏,神经完全被之掌控,比之许皇后的令人信服还要可怕!
齐瑟堇话落,那些激动的武官子女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为自己的“意气之争”而羞愧,就连安以西也死死咬住了牙,尽管拳头都攥出了血,也忍住没有开口。
他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他可以战死沙场,但是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陷无辜百姓与战火之中!
景哲的眼里升起浓郁的欣赏,这一刻,他更加意识到了崔贵妃的不足之处,在看人上,他的母妃远不如许皇后,整天盯着后位,还对他最喜欢的女人下手,完全不考虑其他……
阴鸷的眼神瞥了眼温桐颜,后者那张盛极的容颜上丝毫不显露担忧,从始至终一派镇定,单看这份从容,就远非其他女子可比!
正这般想着,景哲却发现她忽然微微蹙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齐瑟堇继续道:“所以,二皇子殿下,妾身恳请您配合太子调查,妾身以远山部落圣女之名保证,太子绝对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还二皇子殿下和七皇子妃一个清白!”
温桐颜心中一凛,好厉害的女人,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其实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想让她和白宣之
乖乖就范,还要景哲闭嘴!
确实,齐瑟堇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又得到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认同感,景哲也不好开口了,便在此时,温初云扶起了余容。
从始至终,温初云未发一言,只是在这个时候扶起了余容!
而余容……上前挽着景哲——后退了一步!
这是余容的态度,在意识到温桐颜根本没有继续把她当手帕交后,她选择了相信曾醉蝶。
这一步,让温桐颜心底一痛,她已经很努力的维系这段友情,可是最后,还是败给了亲情……一如前世!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那一丝伤痛瞬间隐去,温桐颜突然惊呼道:“表哥,你怎么了!”边说着,她迅速转身抓起白宣之的手腕,指尖掐在他的命脉上,看似把脉,实则用力掐了两下。
白宣之立马反应过来,硬生生倒转体内气息,让脸色迅速苍白,然后腿一软,便单膝跪倒在地。
温桐颜一面撑着白宣之半个身体,一边面色大变,“快安排马车回京,二殿下的旧疾复发了!”
不明真相的观众有些骚乱,但主事的太子夫妇都没有动弹,太子面露狐疑,太子妃则挑了挑眉。
“快啊,还愣着干什么,人命关天,要是二皇子真的死在了庄园里,在场诸位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脱不了干系!”这话,出自若一之口。
温桐颜和白宣之演戏要演全套,一个忙着装死一个忙着救人,都无暇开口,景修还是个“傻
”的,听兰、香兰两丫头身份不够,离娘只有将才,所以这个时候,只有若一真的明白了温桐颜此举的含义,并且帮着说出了最重要的话。
景哲看了眼满脸悲戚的余容,忍不住开口道:“诚如太子妃所言,两国交战并非儿戏,还请太子以大局为重!”
话音刚落,白宣之整个人倒地抽搐,没一会就口吐白沫彻底昏迷过去。
温桐颜收回手,不着痕迹的将细针插回腰间,“昨夜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二皇子的旧疾,本就想等今天向太子殿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