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温桐颜还是听兰,尽皆浴血而归,是以在门房留下了浓重的血腥味,姚公公送走了景哲便立刻派人打扫,那下人本就是在门房和前厅伺候的,打扫门房正是由他负责,是以,才会在发现血迹后立刻禀报了姚公公。
“夫人离开后奴才仔仔细细检查过,绝对没有留下一丝一毫血迹,之后殿下回府,奴才就看见血迹了。”下人把温桐颜带到门房,指着左门前的空地道:“就是这里,奴才看得清清楚楚,左门是主子们回房的通道,奴才就是再大意,也万万不敢在这种显眼的地方马虎。”
七皇子府的门房有三道门,中门通前厅,是供客人行走的,景哲离开时走的就是这道门,右边靠近下人房舍,主子们和贵客都不会走,而左边直通后院,府上的女人们一般都会走这道门。
景修身为男主人,理应走中门才合礼仪,不过他毕竟是个傻子,偶有急事或者跟在温桐颜身后走走左门,也无人指责就是。
可是今天,他一个人回府,偏偏走左门还留下了血迹,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了。
“殿下可是去了我院中?”对于这个问题,守在门房和前厅的下人就回答不上来了。
不过他回答不了,并不代表无人可答。
温桐颜院中,前来探望的若一和离娘摇头。
若一道:“姐姐刚离开我们就来了,未曾
见过殿下。”
不是来她院中,那就奇怪了,这让她不由开始怀疑,受伤的是真景修,还是替身。
“小七呢?”而区别真假的一个简单方法,就是看小七跟不跟在他身边。
“出去找殿下了还没回来呢,说起来也怪了,之前姚公公闹闹腾腾到处找殿下都找不到,夫人这一回来,殿下倒自个儿回府了,姚公公也不知道忙活什么,竟然忘了通知下人们回府。”伺候离娘的丫头道。
她原本是温桐颜院里的人,温桐颜就是看她话多,才特意放去了不爱说话的离娘身边,就是怕离娘屋里冷清,所以这丫头在温桐颜面前才这么大胆。
温桐颜蹙眉,倒不是觉得这丫头话多,而是已经明白,回府的景修是替身!
只有替身才喜欢支开小七,原因她猜也是小七太了解景修,所以替身怕露出马脚吧。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这不是她多心,在太后寿宴时,替身就已经变现出明显的杀意了,偏偏又在温初云对她下手之际受伤,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替身也参加了今天的行动!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景修背后之人就是今天封路的主力呢?
还是说,温初云跟景修背后之人有关联?
那个鬼魅,会不会是景修背后之人派出的?
温桐颜并不知道,她的猜测虽不全中,离真相亦不远矣。
“姚公公
在哪?”思忖半响,温桐颜又想起了一个关键人物,按照下人的说法,这个原本一心向着景哲的太监也很可疑啊!
“在殿下房里,奴婢先前去厨房给听兰姐姐端药时看见姚公公了,拎着个食盒,说是殿下饿了。”她屋里的丫头答道。
“姐姐这是怎么了?一回来不看听兰,反倒问殿下和姚公公?”见温桐颜又开始沉思,若一忍不住问道,她几时见温桐颜对景修这般关心过,这样的反常,让她产生了一丝危机感,莫不是这位皇子妃也察觉到了殿下是装傻,准备插一脚?
可是,这位姐姐不是搞婚外情,哦不,有心上人了吗?
温桐颜一怔,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即道:“进来时我听门房说殿下受伤了,所以担心是不是刺杀我的人也对殿下下手了……”
话音未完,若一一声惊呼,哪里还坐的住,“我去看看殿下!”
温桐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忌惮景修背后之人不方便出面,但是若一可以,正好借由若一帮她一探虚实。
正想着,却对上了离娘奇怪的眼神。
好在,离娘也不是多事的人,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在这种时候开口,她摇了摇头,让欲言又止的温桐颜最后只是一声叹息,进屋去察看起了听兰的状态。
七皇子府远离朱雀街,她去了一趟张府也费了近两个时辰,此时听
兰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温桐颜让伺候的丫头去准备担架,又命香兰守着门,这才坐到了床边。
尽管已经从丫头口中得知温桐颜无恙,听兰还是亲眼看到才放下心来。
“听兰没有,没有护卫小姐周全。”听兰内疚道,还想起身,却被温桐颜按住。
“别说这些了,你只管好好养伤,没有你在身边,我心不安。”对着险死的听兰,她的声音才有所回暖,一番话让听兰安心,才问道:“阿发可有遇难?”
“没有,”见温桐颜松了口气,听兰宽慰道:“江娘的事我已经听说,小姐放心,那鬼魅虽追着阿发去了,但他也被我重创,以阿发的身手,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