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匕通体黝黑、造型奇特的匕首,长二尺,匕身形如龙爪,侧面开槽,双柄,末端如弯月,锋利堪比刀刃。
匕首名龙幽,传闻曾屠龙。
骨骼娇小如孩子的手拿起龙幽,五指波动,锋利无匹的龙幽便如同花蝴蝶一般飞舞起来,道道利刃划空的光芒如同烟花,灿烂而夺目。
“你是,蓝?”芳华一口道破黑袍首领的身份,尽管被绑在架子上,浑身狼狈,她却丝毫不显害怕,反而嘲讽道:“真可惜,恐怕这个时候,听兰姐姐已经回到公主身边了,你,没有机会了!”
一道寒光闪过,幼小的手掌握着龙幽,如同龙爪的刀背正好对着芳华的脸。
蓝抬起头,让黑袍下的小脸显露,在芳华诧异的眼神中,那张同样稚嫩的小脸竟然和芳华看起来有八分神似!
同样的稚嫩,眉眼又相似,这一刻芳华甚至都要误以为蓝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了。
好在,这样狗血的故事没有发生。
蓝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手中的龙幽突然贴近芳华的脸。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童真的声音,却让芳华不寒而栗。
小嘴微张,然而不等芳华回答,黝黑的龙幽在她眼前划出数道寒光,那速度太快,竟然让她生出幻觉,好似看到那黝黑的匕首发出红光,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红龙!
“我最讨厌,有人跟我一样!”蓝寒声说完,忽然又笑了起来,“这样,蓝就是独一无二的蓝,少主独一无二的蓝!”
笼罩在黑袍下的娇小身影转身,一蹦一跳的离开两步,身后才传来芳华凄厉的惨叫!
……
蛇婆和听兰的死里逃生固然可喜,却让温桐颜的优势再度消失。
供奉未死,陈元朗固然可以继续咬
着安全问题不放,但横竖没有死人,景皇一句加派人手保卫温衡夫妇,便算是给足了颜面。
于是乎,温桐颜没有死咬这一点,她已经做好偷偷带人离开的打算,既然如此,监视的人自然越少越好,她才没有兴趣自找麻烦。
话虽如此,她也想给景皇找些事,于是乎,在送走秦太医等人时,她亲自进宫,向景皇道谢。
与此同时,陈元朗替她开口,道:“婆婆死里逃生,但其子弟死伤惨重,公主此行,并非要讨一个公道,而是深感贼人猖獗,望景皇可以将凶手绳之于法。”
借景皇的手除去徘徊,不论成与不成,对她都有利无害。
“这是自然,这伙贼人实在猖狂,公然在京城杀人掳掠,要挟朝之众臣,还妄图挑起云景两国事端,实在罪无可恕。”这种场面,自然又礼部尚书作陪,一段义愤填膺好似感同身受的话说完,这位尚书大人话锋一转,面露难色道:“只是贼人狡猾,来无影去无踪,我等全无半点头绪,一时半会,怕是也难以抓住。”
“这……”陈元朗皱眉,抬眼请示温桐颜。
如果景国都抓不到这伙贼人,他们这些外国人,区区几个护卫还死伤惨重的情况下,更加无可奈何。
温桐颜端坐在椅子上,尚书房的椅子有些硬,她坐得不太舒服,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于是乎,没有拐弯抹角,她直接道:“邵大人没有头绪,本宫有!”
天山之行回来途径扬州城休息时,他们也曾遇到过徘徊的暗杀,此事景哲一早就禀明,所以景皇是知晓的。只是徘徊是杀手组织,他们根本找不到幕后谋害之人。
但景皇和景哲找不到,并不代表温桐颜找不到。她在云国这五个月,又
不是什么都没做,很多当时不明白的人和事,那段时间都去查了个七七八八。
譬如当初承王府的刺客,是东宫的人,却听令于齐瑟锦,正是景掣造反时在城中制造混乱的远山部落勇士芝一。
又譬如当年那个买凶杀人者,正是秦浩的父亲,秦尚书!
“传!”管事太监一声令下,秦尚书很快便被带来。
起初,这个老狐狸还不想承认,但温桐颜有证据在手,根本不容他抵赖。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当时为救浩儿,老臣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妄敢对公主下手,一切都是老臣一人所为……”秦尚书面如土灰,不敢求温桐颜饶恕,但求一死,不累及家人。
温桐颜点出秦尚书倒不是要杀他,而是,“秦大人不必如此,本宫只是作客景国,秦大人身为景国官员,如何惩诫,自然由景皇处置,至于今日,本宫只想问秦大人一句,徘徊在何处?”
这是个传讯靠书信的年代,买凶杀人,没有固定联络地点和接头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交易,至于说书的武侠故事中,诸如只需把目标和定金放在什么城外破庙之类的,不用接触人的离奇买凶方式纯属瞎扯。
秦尚书一心只求不累及家人,自然交代得很是爽快。
这徘徊倒是深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之道,联络点竟然就设立在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