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兢兢地把鱼头夹在一扇虚掩的门处朝里头看,猴子则应鸿俊一指,顿时会意,去了另一间房。
“找到以后,你就轻手轻脚地出来。”鸿俊说,“不用你抓。”继而把鲤鱼妖塞了进去。
“你左,我右。”李景珑低声说。
日上三竿,倚诗栏中的姑娘们不知都去了哪儿,鸿俊便也进了一间房,四处看看,闻到扑鼻而来的脂粉味,各房中装饰得典雅豪华,想必住此地的女孩都是红牌,李景珑猜得没错,这猫果然找与秦国府相近的地方待。
鲤鱼妖进了一间房,先前吃的馒头太干了有点噎,便跑到一个盆前去喝水,喝着喝着有点奇怪,说了声“洗脚水,晦气”,便不喝了。四处张望时,忽见墙上一幅画,乃是张萱的一幅《春溪锦鲤图》,画上锦鲤活灵活现,柳枝摇曳,当即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
“美人儿!美人儿!”鲤鱼妖靠近些许,口水都快淌下来了。
就在此刻,它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爪子抓木板的声音,鲤鱼妖倏然全身一僵,浑身鳞片与腿毛都竖了起来,嘴巴发出轻响,恐惧地回头看。
那只狮子猫正蹲在高处柜子顶上,双眼一眼色碧,一眼色金,低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它看。
鲤鱼妖顿时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来人啊——!”
隔壁房中,李景珑与鸿俊同时听见中间房内传来响动,马上一阵风般地冲了过来。
那狮子猫已从柜顶跃下,直扑鲤鱼妖!鲤鱼妖骇得朝榻底一钻,躲了进去。
鸿俊与李景珑推门冲进来时,那猫“喵”的一声,已钻进了榻底,鲤鱼妖狂叫一声,从榻底的另一头又钻了出来,没命飞奔,扑打着尾巴躲进了柜子里。
“找到了!”李景珑回身关上门,这下逃不掉了。
鸿俊爬到榻底去抓,然而这木榻不同于自己平时所睡,乃是用名贵红木制成,背靠着墙,朝外的三面都被架起封住,只留几道木栏,鸿俊已看见那只猫正躲在黑暗里,两只阴阳眼打量他。
李景珑把胳膊伸进去抓猫,猫却躲到更里头去,鸿俊在旁说:“怎么办?”
李景珑的手肘太壮,被卡在了那栏杆里。
鸿俊:“……”
李景珑:“……”
鸿俊把手伸进去,那猫却一脸淡定,舔着爪子,完全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我把床抬起来。”
“一掀就跑了。”鸿俊说,“你开条缝,我进去抓。”
于是李景珑使力,喊一声“起”,将那重逾四百多斤的大榻扛了起来,露出一条仅容一人进去的缝,鸿俊马上就地一滚,滚了进去。
榻底空间并不大,还堆着以布包起来的像是木柱、画卷等物。那猫瞬间炸毛要跑,鸿俊伸手抓住它的爪子,说:“抓到了!”
李景珑说:“先抱稳了!别再让它跑了!”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声音。
“夜里不能来,就只得白天看看你……”
李景珑瞬间转头,那男人声音无比熟悉,瞬间瞳孔剧烈收缩。顿时猛地伸手拔,当即把手肘用力拔了出来。
鸿俊抱住了那猫,以膝盖撑着榻顶,将那木榻竭力顶起。
“长史你再抬一下床,我好出来……”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李景珑就地一打滚,也钻了进来,同时撑住榻,把它小心放下。
鸿俊刚要开口,李景珑便从背后抱着他,伸手迅速无比地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千万不要说话。木榻刚一放下,房门便被推开,男子的脚步沉稳有力,伴随着女孩儿的笑声进了房。
两人朝榻上一坐,只听那男子又说:“李景珑那厮往流莺春晓逛了一圈,害得龙武军被御史台参了一本,这几日里不能来,着实让本官想着念着。”
鸿俊睁大眼睛,侧头瞥李景珑,李景珑慢慢放开了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继而捏住了鸿俊怀里那猫的嘴巴。鸿俊抱着猫,李景珑则从背后抱着鸿俊,挤在这狭小的榻下,鸿俊感觉到李景珑的心跳得十分剧烈,胸膛宽阔有力,身体还极其灼热。
李景珑一脸戾气,只因来逛倚诗栏那人,正是自己从前在龙武军中的顶头上司胡升,龙武军总统领。当初也正是因为他毫不相信自己,才让他在军中遭到众人嘲笑,更被杨国忠奚落一番。
是时只闻胡升在榻上抱着那女孩亲,满口“晋云”地乱叫,晋云则开始喘息,不片刻便在榻上滚到一起,言语间更十分浪荡。
鸿俊的心跳也蓦然加快,十六年来他未经人事,居然在这儿被李景珑从背后抱在怀中,两人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听到了从未接触过的一幕。那声音对他来说,简直是巨大的冲击,胡升更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听得他面红耳赤。
更尴尬的是,他感觉到背后抱着自己的李景珑呼吸粗重了不少,那物还硬邦邦地,顶着自己。
鸿俊猛咽口水,李景珑不自觉地抱着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