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清不说话,静静地等着裴翎珩的下文。
裴翎珩碰了一鼻子灰,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他在你房里发现有慢性毒药,你看看这个。”
看着桌上的玉佩,钟毓清下意识伸手去拿。
裴翎珩连忙抓住她的手,她指尖一颤,快速抽回来。
感受到空空的掌心,裴翎珩面色一僵,故作平淡,“这上面有慢性毒药,大夫已经在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毒性,还是不要动它。”
那你怎么还带着?
钟毓清下意识想问,却觉得有些多余,转而道,“那一对母女肯定是不会收手的,我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看来只要我不死,她们终究眼里会有沙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握紧拳头,明明那天有机会拆穿她们的。
看到钟毓清的脸色,裴翎珩自然明白她心里想的什么,他当初那么做,也是为了长远打算,只是她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这是大夫列出来的单子,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钟毓清接过来单子,眸光泛着寒意,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她也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见钟毓清眉头深锁,裴翎珩有些心疼,他还是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站起身,走
到窗边,慢慢道,“京都的繁华,一般人可难以见全了,这芙蓉楼别的不说,位置还是不错的,你来这窗边看看,底下便是京都最繁荣的风景。”
钟毓清愣了一下,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在深院里转悠,还从来没见过京都长什么样。
心里想着,脚步已经挪到了窗边,顺着裴翎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底下一条小道,人迹萧索,哪里有什么美景。
她满心期待瞬间化为失望,转身要走。
裴翎珩抬手,压在窗上,将她禁锢在他和窗台中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钟毓清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更加恼怒,这个登徒子,明明看她心情不好,还要对她图谋不轨,她刚才还那么相信他。
她抬腿就要往他最脆弱的地方踢,手上也用了全力,奋力挣扎,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不能让他占了自己的便宜。
“你看那里。”
裴翎珩将她的头掰向窗户的方向,伸手指指楼下,低声嘟哝了一句,“怎么像个小野猫似的,张牙舞爪的。”
“那里有一出好戏。”
钟毓清白白费了半天力气,可是看裴翎珩的反应,好像就是在给他挠痒痒,
她现在反正动弹不得,只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
小道上,一辆马车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停下来了。
车内的主人等了一会,便探出头来,“怎么不走了?”
她看到小道上没人,便破口大骂,“磨磨蹭蹭的,和拉磨的懒驴一样,拿了银子不干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马车夫擦擦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您别着急,这马车好像出来问题,暂时动不了了,小的马上修一修,您耐心等一下。”
“本小姐赶时间,你这个饭桶,赶紧赶车,耽误了本小姐的时间,本小姐抓了你去马圈你信不信?”
钟毓清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车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婉灵。
这有什么好戏可看的?
她正在心里疑惑,便看到钟婉灵因为车夫还不动弹就径自下了马车,骂骂咧咧的,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丫头,把皮鞭给本小姐拿过来,”钟婉灵撸起来袖子,“本小姐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让他睁大狗眼看清楚,本小姐到底是不是他能耽误得起的人,明知道本小姐今日出门,还不提前检查好马车,这明显就
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丫鬟不敢迟疑,赶紧递过来鞭子。
钟婉灵拿着鞭子在手里颠了两下,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马车夫,一脸不屑,“狗奴才,你的眼睛是长在脚底下了,坏了本小姐的好心情,本小姐不打死你,就算你命好。”
钟毓清在楼上冷冷地看着,心里想着,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父女俩真是一个德行,不把奴才当人看,一言不合就又打又骂,真当自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谁都得供着她们一样,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正在想着,就看到一桶污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没有浪费一滴,全都倒在钟婉灵的头上。
隔着两层楼的高度,她都能闻得到钟婉灵身上散发的恶臭。
钟婉灵明显没料到,直接愣住了,反应过来,便扔掉手里的鞭子尖叫着拔腿奔跑。
钟毓清见状,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见她笑出来,裴翎珩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紧紧地盯在她身上,心情没来由地好了许多。
钟毓清笑得支撑不住,便靠在裴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