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板着脸,“实在是抱歉,王夫人,让您白费心了。”
说完这话,她便直接脚底抹油跑路了。
留下王夫人和王肖安立在凉亭里,久久没有话。
王夫人心里对钟毓清有几分歉意,在她眼里,钟毓清就是因为自己家侄子无礼,才愤然离席。
回过神来,便对着王肖安一阵数落,“你啊你,方才就不应该说那一番话,惹得钟小姐不悦,你无凭无据,为何要这么揣测人家……”
王肖安目光深邃,紧紧盯着前面逃也似的背影,胸口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然心动。
骂了半天,王夫人这才发现从刚才开始,自家侄子的心思就不在这里,她顺着王肖安的眼神看过去,除了一座假山什么都没看到。
她叹了一口气,心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罢了,终究是有缘无分,怪只怪自家侄子没有那个福气。
明明是侄子丧失了一门好姻缘,王夫人自己却心痛无比。
她想了想,又忍不住道,“王肖安,你日后可别指望我再为你的亲事忙活了,我也算是跑遍了,这整个京都的女孩子,我觉得也就只有钟小姐了,你偏偏还把人
家给气跑了……”
见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王肖安这才收回视线,坐直了身子,面色严肃地看向王夫人,“婶娘,今日真是多谢,日后,肖安肯定要好好报答婶娘的恩情。”
一番话,把王夫人说的云里雾里的。
“哼,你早有这份心思不就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比钟小姐更好的。”
若是钟毓清听到王肖安的这些话,肯定要吓得不敢吱声了,还会在心里说几句,有些人就贱骨头,欠骂,你给他好脸色,他不喜欢,你骂他两句,他反而觉得你与众不同。
不过,钟毓清眼下可没心思去管王肖安,她刚刚走到假山背后,便听到几个酸溜溜的文人聚在一处,正在诋毁裴翎珩。
“摄政王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想想上一次,他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弹劾宰相,皇上早就应该打压一下他的气焰了。”
“说的是,摄政王的手伸得也太长了,该管的管,不该他管的他也要管,我们吏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指手画脚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上一次,他非要看国库,我也拦不住,只能由着他去看了,看完国
库后,他竟然说,王朝也没有穷到这种地步,让我一定给皇上上书,减轻赋税……”
“不过是个王爷,连皇上还没有他管的宽呢。”
“若是没有他,咱们这个王朝必定是国泰民安,就是因为有他这个老鼠屎,才会坏了一锅粥,现在整个王朝动荡不安,国库空虚,他不为国家着想,还想着要出兵打仗,这是司马昭之心啊。”
钟毓清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几个只会读书的庸才,她倒想知道就凭他们几个书呆子,到底是靠什么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的。
减轻赋税,这分明就是国泰民安的好事,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在这里抹黑裴翎珩,她越想越气,抬脚走出假山的遮蔽,今日,她要替天行道,好好讨伐一下面前这些个一辈子生活在温柔乡,不识民间疾苦的几个文人。
没想到还没说出来话,突然嘴上一紧,一只大手捂住她,顺手拦着她的腰,将她往后一扯。
钟毓清心里一惊,想起来方才钟婉灵的所作所为,便心里猜测是有人想要绑架自己,她拼命扑腾了两下。
见她像泥鳅一般,裴翎珩
抓不住她,便松开钳制住她的腰的手,将她放在地上
双脚刚刚落地,钟毓清便张嘴想要去咬人。
“是我,别咬。”
裴翎珩赶紧开口,方才钟毓清想要维护他的形象,出去同人理论,他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
听见他的声音,钟毓清这才放松下来。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保证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一根汗毛。”
裴翎珩淡淡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钟毓清莫名地感到安心,与他肩并肩走在一起。
“我带你好好参观一下这个园子,”裴翎珩抬脚走的很慢,阳光很好,微风不燥,他真想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方才,他特意没有站出来,就是想要看看,听到众人对他态度,她会怎么想。
见她张牙舞爪地想要过去和别人理论,他便明白了,这是对的人,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一心一意地守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个园子是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建的,里面容纳了好几处院子,每一处园子都有不一样的景致,为了让池塘里的鱼和莲花都长起来,皇帝还特意让人开挖了一条运河,
把护城河的水引过来,弄成活水,所以,这里的莲花才会生的这么好。”
钟毓清听着裴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