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沉吟一会,才道,“怪不得这两日总见你送些甜品过去,原来如此,有什么办法能让昔日励志的钟小姐回来吗?”
“我也很是苦恼,有时候感觉小姐的身体里住了两个人,现在这个性子坏的小姐苏醒了,那么原来那个性子好的小姐就沉睡下去了,若是能有个什么法子,将沉睡的小姐重新唤醒就好了。”
池生一脸惆怅地叹息一声。
“如今,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别着急,只要我们努力,总归会有法子的。”
听到薛若的话,池生勉强抬头笑了笑,心里却充满苦涩。
万一,钟毓清回不来了怎么办?
大约是从花匠受罚开始,整个院子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古怪,若是钟毓清不在,或者是钟毓清睡着的时候,众人都围在一块,喜气洋洋的,但凡看到钟毓清出来,众人便赶紧一哄而散,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只会低头干活,从来不抬头讲话。
钟毓清明显感觉到,就连池生和薛若这两日都疏远了许多。
看着已经被她束之高阁的红盖头,池生叹了一口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由着她去了。
钟毓清眸子晶亮,自然看得通透,不过倒也没说什
么,由着院子里的人去了。
府上似乎又恢复到钟毓清落水之前的祥和,只不过在这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暗流涌动。
几日后,便是宴会的时间。
钟毓清盛装打扮,带着薛若和池生出门赴宴。
芙蓉楼,掌柜的照旧堆着满脸的笑容,将钟毓清带到楼上。
池生和薛若本来想守在门外,却被裴翎珩叫进来。
“平日里你们家小姐便不拿你们当下人,在本王这里,也不必拘束,只管坐过来。”
薛若和池生对视一眼,一脸受宠若惊,“这如何使得,王爷真是折煞奴婢了,以往是小姐抬举,如今王爷也在,奴婢身份低贱,哪能和王泽坐在一起。”
裴翎珩眸子闪过一抹诡谲,笑道,“清儿,你平日里对她们便是亲如姊妹,都是同桌用饭,哪里分主仆,既然你要嫁过来,你的丫头自然应该你说了算,让她们上桌还是出去候着,全听你的。”
说完,他便将目光放在钟毓清脸上,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钟毓清淡淡一笑,扯扯衣袖,“王爷是不相信我就是钟毓清吧?”
闻言,众人直接傻了眼,谁都没想到,钟毓清竟然会直接挑明了话题。
“没错
,”裴翎珩桌子下方的手握成拳头,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冒牌货,恨不能直接一拳过去,教她如何做人。
不过,眼下还不清楚真正的钟毓清到底身在何处,他还不能轻举妄动罢了。
他松开拳头,面上带了几分笑意,不过笑容中带着一丝杀气,“清儿,你像变了一个人。”
“没错,我就是变了一个人。”
钟毓清站起来,笑声癫狂,“不光是王爷这么以为,其实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你们都不说出来罢了。”
“但是,你们以为我就看不出来吗?”
裴翎珩挺直身子,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打人的冲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见她半晌不开口,他便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是谁,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我是谁?”钟毓清冷笑两声,“我就是钟毓清,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货真价实的钟毓清。”
“不可能。”
裴翎珩皱着眉头。
“王爷是不愿意相信吧,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钟毓清低着头,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一觉醒过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因为从几
个月前,我第一次坠湖,我就沉睡不醒,中间这几个月的记忆,我完全想不起来,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减肥,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减肥馆的老板。”
说着,她双手抱头,一脸惊恐,“谁能告诉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害怕,我感觉我的身体都不属于我了。”
众人一阵沉默。
她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为何会对我这么好,全心全意的,好像就算我要你们的命,你们也会心甘情愿的奉上一般。”
众人低着头,仍旧是沉默。
见状,钟毓清便直接点名,“池生,你来说说,这是为何?”
池生抿着嘴,细细思量了一番,到底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来说清楚这种事,只能保持沉默。
钟毓清见状,朝天大笑三声,目光中带着诡异的光芒,癫狂地指着众人,“你们,真是好笑。”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钟毓清眼角眉梢都带着嘲讽,给她的小脸平添了一丝妩媚,“你们啊,口口声声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