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钟毓清总觉得眼前的永夏实在是乖巧得有些过分了,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就算是永夏打算放弃了,但是照着她以前苦追裴翎珩的劲头,怎么可能这两三天就开始祝他幸福,怎么可能见着她不夹枪带棒地说两句话。
“清儿?”
裴翎珩出声提醒一句。
钟毓清回过神,甩甩脑袋,目光有意无意地盯着永夏。
“嫂子,是不是方才人多,累着了,”永夏眨巴眨巴眼睛,人畜无害,她心里藏着事呢,肯定要表现得好一点,“嫂子为了永夏,可操碎了心,嫂子放心,永夏今后一定好好地,不给嫂子添麻烦。”
钟毓清笑笑,心里却打着算盘,她倒要看看,永夏到底想要干什么。
本来想提醒一下裴翎珩,奈何裴翎珩浑然未觉,只觉得永夏是浪子回头,毫无防备。
她有心想要将裴翎珩带到旁边提醒一下他,但是永夏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贴在旁边。
正在头疼,一旁的管家一头大汗跑过来,“小姐,出事了。”
钟毓清皱着眉头,将其他事先放在一旁,这个管家能在王府干这么长时间,也不是
个吃素的,一般的小事肯定他自己就能处理得了,所以,肯定是事情比较棘手。
“怎么了?慢慢说。”
“小姐,前面两个贵公子要打起来了,一个是尚书家的大公子,一位是国舅爷家里的次子,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眼下下人们都劝不了,若是在王府出了什么事……”
见旁边还有人在,管家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咽回去了。
钟毓清面色严肃,“快带我过去看看。”
不说别的,尚书和国舅,两个都是护犊子的主,见了自家孩子吃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就是及时止损,让两个贵公子住手。
当下,她也顾不上永夏到底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只能先过去处理烂摊子。
见钟毓清离开,永夏看着裴翎珩的侧脸,“王爷不过去吗?”
裴翎珩摇摇头,“放心,你嫂子能应付的了。”
他目光中虽然带着担忧,但是却无比坚定。
永夏心里一酸,“珩哥哥,永夏现在,可是只有你了。”
裴翎珩拧着眉头,没有回话。
“珩哥哥,你可还记得,以前咱们两个,一块在淮河划船,当时有个舞女姐姐,
跳的和天仙似的,我还钓到了两条大鱼,最后都放生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裴翎珩的脸色,见裴翎珩面色明显有些不悦,这才住嘴。
“珩哥哥,永夏以前,是有些不知分寸了,从现在开始,永夏只把王爷当成哥哥,不会再黏着哥哥了,”永夏转身,将她准备好的酒端起来,“哥哥,这杯酒,就算是我给哥哥赔礼的,以往,永夏不懂事,给哥哥带来了颇多困扰,哥哥喝下这杯酒,就既往不咎,我们便从此只做兄妹,好不好?”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眸子里还盛着满满的恳求,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裴翎珩下意识想要拒绝,“你的心意本王心领了,酒就不必喝了。”
永夏自然不同意,她前两日那么低声下气,可不就是为了这一下。
“哥哥,这就算是断情酒,哥哥不喝,就说明不想同永夏断了这份情,也就是说,永夏往后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
听见这话,裴翎珩便更是不耐烦,他原以为永夏已经收敛了许多,没想到她根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杯酒,莫非?
见裴翎珩狐疑地看了一眼酒杯,永夏连忙
道,“珩哥哥,你也知道,我为了你从永州追到京都,几千里的路,难不成还不够让你喝一杯酒的?喝下这酒,就算是我们中间彻底两清,为前段感情划上句号,这笔买卖岂不是很值得?”
裴翎珩见无法拒绝,只能接过来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放在托盘上。
“永夏,不管你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我警告你,以前那是我不同你计较,如今你若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惹得王妃心里不快,我势必要十倍百倍让你偿还的,到时候,我们就新仇旧帐,一起算!”
等他说到一起算的时候,明显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他抬眸看向永夏,一脸不敢置信,“你给我的酒,有问题?”
“王爷,你怎么了?”
永夏眸子里闪烁着兴奋,一边佯装担心地抱住裴翎珩的胳膊,“王爷,王爷?”
裴翎珩感觉小腹升起一股暖流,身为一个成年男人,他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他看看左右,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旁边竟然都是永夏的人。
本能的想要推开永夏,可惜现在的他,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连一个娇弱的女人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