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顿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永夏更加手足无措,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
完了,完了……
她刚刚可是用匕首伤了王爷,胆敢伤了皇族,这可是大罪,若是裴翎珩执意不追究她的过错还好,可是就凭着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就算她是裴翎珩,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他肯定恨不得自己去死吧!
永夏眸子一片阴沉,她下半辈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牢狱里面度过了。
反正已经无路可退,按着太后的性子,肯定不会出面做保,以前她还有用的时候,太后自然能够给她好脸色,但是并不能说明太后心里就是喜欢她的。
对于太后来说,从来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利用价值。
当她身上还有利用价值,她便是个宝,当她身上没有利用价值,她就是根草。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横竖不过是一死,如今的她,孑然一身,徒留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什么牵挂了,倒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这么一想,她便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擎等着众人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
“永夏。”
钟毓清深吸一口气,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本来心里一团怒火,让她恨不能将永夏的手剁掉,现在她只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这个样子,被外面的人看到了,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没有的事,也会被他们添油加醋,说得煞有介事。
永夏固然是可恨,可是她到底也是被人忽悠了,自己被人当枪使,本性还是不坏的。
而且,眼下也并不是分辨是非的时候。
婚期将至,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脑筋飞速转动,她看看床上接近昏迷的裴翎珩,再看看正吓得浑身发抖的永夏,心里一恼,直接走上去,扬起手在永夏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并不重,却能够将永夏打醒。
“永夏,你自己想死,我不想拦着你,可是你身为一个县主,令尊又是镇边大将军,为国捐躯,那是世人眼中的大英雄,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身为她的女儿,没有做出来一点光宗耀祖的事也就算了,还想要这么稀里糊涂地一死了之吗?你这样,能对的起泉下的父母吗?”
“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能不要脸到这
种程度,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倒贴,永夏啊永夏,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原来镇边大将军的家教就是这个样子的,看来,镇边大将军的威名是掺了水分的,教养出来这样的女儿,他也没什么本事啊!”
字字诛心,这一句话都是戳在了永夏的痛处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是我自己的错,和爹爹有什么关系?”
“呵,”钟毓清冷笑一声,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吵闹声,眉眼闪过一抹焦虑,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要让永夏从心底里臣服,才能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全身而退,若是永夏不配合,她这个计划根本就完不成。
所以,要趁热打铁!
“这件事,不过是你知我知,还有你背后的人知道,这世间的世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谣传,她们颠倒黑白的本事,你都已经长了这么大了,别告诉我,你竟然还不清楚。”
钟毓清看着永夏越来越冷的眸子,继续道,“永夏,我告诉你,这世间多少人等着在背后戳镇边大将军的脊梁骨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嫉妒,嫉妒镇边
大将军一生都光明磊落,战功赫赫,一直到死,都没有一个污点,他们恨不能掘地三尺,将这个十全十美的人身上,找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最好是能找出来他通敌叛国的证据,让未来皇帝将他的尸体挖出来鞭尸,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以为,三人成虎这个词是怎么出来?”
永夏紧紧咬住嘴唇,她浑身发抖。
“不行,我不能给父亲丢人。”
见时机差不多了,钟毓清再添薪加柴,最后浇了油,“永夏,你生在将军家里,就不是为了你自己活着的,你的所有举动,众人都会联想到镇边大将军,都是代表了你的家族,明白吗?”
她本来就是一个被圈养在金丝笼子里的孔雀,骄傲的很,又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听见钟毓清分析了利弊,防线崩溃,张开嘴,仰着头就要大哭。
钟毓清见状,一把捂住她的口,面色露出一抹焦急。
门外已经传来众人的声音。
“里面在干什么?我怎么听见王爷的声音了?”
“不知道啊,这门关的严实,我们也看不见。”
“我们把门撞开就是了。”
听见这话,钟毓清和永夏的心
都是一紧,往上提在半空中,不约而同地看向木门。
“不可造次,万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