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动静,钟毓清脸色通红,赶紧从裴翎珩的怀里挣脱出来。
“干什么?”
裴翎珩意犹未尽地眨眨眼睛,可怜巴巴,他还没品尝够呢,都怪外面的马车夫,一点都不会看时机,搅了他的好事。
仔细算起来,好像每次他动情的时候,都有人在旁边打搅。
感受到腹部滚烫,他脸色一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应该是最痛苦的惩罚。
“到了,快下车。”
钟毓清转身,掩饰住尴尬。
裴翎珩急忙拽住她的衣袖,“不着急,咱们再温存一会儿。”
钟毓清猛地从他的手心里抽回衣袖,回身给了他一巴掌,杏眼圆瞪,“做戏做全套,我就不相信,摄政王府的门口,竟然不会有暗桩,王爷若是想要将自己装晕的事情传出去,我自然不会拦着。”
裴翎珩可怜巴巴地抽抽鼻子,“好嘛,好嘛,我听清儿的话,清儿让我晕,我哪里敢不晕。”
听着他的话,钟毓清又瞪大眼睛,裴翎珩识趣地一歪头,晕在钟毓清身上。
钟毓清叹了一口气,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这句话好像不管放在谁的身上,上到皇帝,下到平民百姓,好像都适
用。
男人这种生物,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人的。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裴翎珩抬下来,一路飞快地抬进房间,钟毓清紧紧跟着,一脸焦灼。
太医急匆匆地拎着一个药箱走进来,捋着山羊胡,眯着眼睛,看看裴翎珩,在看看旁边一脸紧张地钟毓清,一个脉象,平时不过用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号完,这一次硬生生拖了一刻钟。
钟毓清心里特别同情面前的太医,明明王爷就是装病,她故意装作一脸担忧,“太医,王爷身子如何了?”
“王爷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身上的伤也不是很重,我给你开两幅药,小姐等王爷醒了,给王爷服下就是了。”
太医抹抹头上的汗,凭借着他十几年的从医经验,他的确不可能把错脉,但是王爷确实从脉象上看不出来什么蹊跷,按理来说,应该是醒着的,可是他又不好当面戳破。
这皇宫里的事情,复杂的是人心。
钟毓清的担心倒也不全是装的,毕竟裴翎珩还挨了一刀子,古代的医疗条件又不好,万一伤口发炎,得了破伤风,这都是有可能死人的。
听闻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她这才放心,长舒一口
气,送走太医。
“你们都下去吧,王爷伤势没什么大碍,太医方才说需要静养,这里有我就够了。”
打发走了下人,钟毓清捧着脸,用视线把裴翎珩的容颜仔细描摹了一番,见裴翎珩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便连忙将目光移开。
裴翎珩的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细缝,看到旁边没有人,这才嬉皮笑脸地抓着钟毓清放在床沿的手,“清儿。”
钟毓清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一脸恼怒,“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了,真没见过你这种人,竟然用自己的身子去挡刀子,你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铁甲做的还是怎么着?”
“清儿,别生气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是见不得你受伤,还好,你没什么事,就算再让我挨一刀,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见钟毓清的脸色更沉了,裴翎珩连忙改口道,“呸呸呸,瞧我,又说了你不喜欢听的话,我向你保证,今后一定三思而后行,不会让你再担心了,行不行?”
钟毓清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轻轻地将裴翎珩的被子盖好,“虽说是皮外伤,但是也应该小心一些,太医方才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伤口不能沾水,
要忌口,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还要记得不能喝酒,听见了没有?”
裴翎珩带着笑,像极了一头被驯服的温润的猎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听见了,清儿,这种有人管着的感觉真好。”
“你也就是现在觉得好,若是日子长了,肯定就会觉得厌烦了。”
“怎么可能!”
裴翎珩想要坐起来,被钟毓清一把摁住,“我刚刚说得什么来着,静养,静养,你莫不是一条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为何这么快便忘到脑后去了?”
“清儿,我记得呢,我就是太激动了,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对你感到厌烦的。”
“快把药吃了。”
把裴翎珩扶起来,钟毓清端过来药,凑到他的唇边。
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裴翎珩的眉头紧紧拧着,“清儿,我能不能不喝这玩意?”
钟毓清没有回答,用眼神告诉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你喂我。”
裴翎珩将脑袋转到一旁,铁了心地不喝药。
钟毓清皱着眉头,看着耍小孩子脾气的裴翎珩,清清嗓子,佯装严肃,“快点喝了!”
“我不喝,我要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