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洗礼来说,婚姻大事也都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是订婚,再是纳彩,迎亲,最后才是洞房花烛夜。
如今这个顺序,竟然完全反过来了,太不合乎礼数。
见钟婉灵一脸骄傲,钟父气不打一出来,恨不能直接以手为刃,将面前这个生养了十几载的女儿杀了泄愤。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不知廉耻地同男人混到一起,如今竟然不经过父母就要自己安排婚事,钟婉灵,你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钟父气急,膝下两个女儿,都不听自己的话,让他的权威放在哪里?
“爹,灵儿也没有办法,灵儿实在是太喜欢子辰哥哥了,所以,就算是忤逆父亲的意思,就算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灵儿也认了,只要能同子辰哥哥在一起,让灵儿日后就是倍受唾弃,灵儿也心甘情愿的。”
白子辰闻言,心里波澜起伏,不过,这话他方才听着上头,如今听着,就是另一种心境了。
从始至终,他虽然对钟婉灵有些好感,但是也从没想过要真的迎娶钟婉灵进门
,因为他自己也清楚,世子的婚姻,都是用来做筹码的,怎么可能真的轮得到他来做主?
如今捅了这样的大篓子,若是传进了父母的耳朵里,不知道他回府之后会怎样。
“好一个心甘情愿!”
钟父的胸腔起伏不定,一张脸憋成了茄子色,“钟婉灵,既然你今日做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为父自然应该替各位祖宗好好管教,来人呐,上家法!”
钟婉灵一听着要上家法,瞬间就腿软了,正要求饶,忽听得门外传来声音。
“钟大人且慢!”
钟父正在气头上,正想说到底是谁这么没眼力见,竟然还要拦着他管教孩子。
“钟大人,在下乃是白家的老二,我大哥听闻了这个逆子在钟家的行事,本想亲自过来,但是气急攻心,方才起身的时候陈觉得头晕,如今躺在床上实在是起不来,所以才特意派我过来,让我来同钟大人道歉。”
一听到白家来人,钟婉灵的脸色瞬间紧张起来,若是白家抵死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到最后,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也没嫁出去,还赔了自己的身子,最关键的,钟毓清一定会耻笑她一
番。
一想到这些,她便万分紧张地捏紧衣角,手心里冒出来一层汗。
白子辰又何尝不是十分紧张,他完全不敢同身后的二叔对视。
钟父闻言,便点头道,“此事并不能完全坏白世子,也是钟某管教不严,才让灵儿犯下大错。”
白二叔显然没打算同钟父过多寒暄,便开门见山道,“事已至此,再追寻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了,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让二小姐嫁进白家,这样,也算是全了两家的脸面,不知钟大人作何感想?”
钟父自然拍手称好,若是白家占完便宜,不负责任,到时候,白家自然只会落得一个风流的名号,但是,钟家一定会受尽世人的白眼。
而且,钟婉灵应该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
如今,白家既然愿意承担责任,他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实不相瞒,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定亲,然后尽快完婚,这样对两家都有好处。”
中带着说出来这番话,自然是带着考量的,他可不想看着钟婉灵日后大着肚子在钟家进进出出。
若是真的怀上了,自然是早做打算才行。
“既然钟大人也这么说,那么这件事
便说定了,等我回去回禀大哥,让媒人上门来,将流程都过一遍,请钟大人放心,该有的东西,白家一样都不会少。”
白二叔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方才进门的时候便打量了钟婉灵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估量,这个钟婉灵看起来便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脸,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估计真的论起来,应该是白子辰落入了她的圈套才对。
大哥把子辰教养得很好,但是就是因为教养得太好了,所以才让他看不出来真假,容易被表面现象蒙蔽,若是真的让钟婉灵进了门,日后白家可就有好戏看了。
说着,白二爷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对玉佩,正好从中间分成两块,将其中雕着凤的一半送到钟父的手中,“钟大人,这是白家的传家玉佩,就当作是定亲的信物。”
钟父点点头,眼前可是白家的二当家,他虽说也是侯爷,但是他这个侯爷,同一个八品的小官没什么区别,白家可是世代忠贤,自老太爷开始,就是护国的忠将,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既然白家都已经做出退步,给了一个台阶下,他自然应承下来,若是钟婉灵日后真的进了
世子府,他也能跟着沾沾光。
平日里,他哪里有机会能同白家的人说上话,如今趁着这个机会,自然应该好好巴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