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灵牙根咬的咯吱咯吱响,眼神往身后瞟了一眼,里面是不屑。
转过来眼睛的时候,她狠狠瞪了一眼小桃,没有说话。
“小桃,你继续说。”
白侯爷走了,白夫人便突然觉得如临大敌,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像一条蟒蛇一般,眼神冰冷,带着一种嗜血的危险,白夫人总有一种感觉,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若是逼急了,她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到时候,不知道场面还受不受她的控制。
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吞下去一大口茶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外表看起来淡定一些。
小桃擦干净眼泪,心一横,脖子一梗,直接道,“夫人,小姐平日在院子里面,不管是我们做错了事还是什么,都是直接动手打骂,夫人您看到了,这是小姐刚摔碎的花瓶,若不是夫人来的及时,恐怕奴婢就已经跪在这碎片上了,奴婢的膝盖都已经跪出来毛病,每当阴天下雨的时候,便疼痛难忍,又热又胀,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骨头缝里面撕咬一般。”
“夫人您可以想一想,对于我这种贴身丫头,小姐尚且如此狠心,外面那些丫头的待遇,便可想而知了。”
小桃哭红了双眼,“奴婢平日里便是打碎了牙和血吞下去罢了,奴婢如今,已经遍体鳞伤了。”
遍体鳞伤,哪里还能嫁人。
这是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
小桃泣不成声,控诉着钟婉灵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钟婉灵,已经满眼通红,恨不得上来扭断小桃的脖子。
“啪”
一声巨响,震的在场的众人精神一震。
小桃捂住迅速肿起来的左脸,眼泪滚滚流下来,嘴角流出来一丝血痕,面容却明显没有方才看起来那般害怕了。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看着钟婉灵完全没有自己放在眼里,白夫人气急,将手边的茶碗直接摔在钟婉灵脸边,“带下去,家法伺候。”
钟婉灵一听到要上家法,瞬间便慌了神,心里祈祷着救星赶紧过来。
白子辰姗姗来迟,身上穿的还是学院里面的院服,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婉灵,连忙跪下求情,“娘,灵儿她又犯了什么错了,值得您动用家法,看在她刚刚小产,身子比较虚的面子上,您大人有大量,别同她一般计较。”
钟婉灵听见白子辰的声音,心头一喜,马上换上一张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见犹怜。
白子辰悄悄站在她身前,将手背在身后,牵着钟婉灵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听着这话,白夫人更加恼火,“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知道眼下同白子辰说这些完全没有自己,白子辰的眼睛已经被这个小蹄子蒙蔽了,说这些,只会让白子辰对自己更加厌恶。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是你爹说得,你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去问你爹。”
白子辰皱着眉头,“爹向来处事公道,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灵儿送去家法?”
闻言,白夫人怒极反笑,“你也知道你爹处事公道,那你就应该好好想一想,你这个好媳妇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够让你爹都看不下去,就算是刚刚小产,也要动家法。”
白子辰心神微动,感受到拉着自己的小手一仅,他连忙俯下身子,在钟婉灵耳边道,“灵儿,你赶快给娘认个错,娘是个知情达理的人,只要你肯低头,娘肯定不会这么冷血无情的。”
白夫人冷笑,她这个儿子,旁的不会,胳膊肘子往外拐倒是学到了精髓。
钟婉灵才不稀罕认错,况且,她本来就不觉得自己
有什么错。
但是一想到家法,便心里害怕,只能先假装低头。
“娘,灵儿知错了,灵儿就是因为最近身子不好,想念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儿,所以才失控了,”她眼波流转,一行清泪便直接滚落下来,梨花带雨,闹得人心痒痒,“娘,灵儿再也不敢了,求娘饶了灵儿这一回吧。”
白夫人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方才就冲着她能够当着自己的面,对小桃打骂,她就已经看清楚了钟婉灵的内心,这个女人,肯定是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她此番认错,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要逃脱惩罚罢了。
“娘,你听,灵儿都已经认错了,您便收回成命,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让灵儿抄经书都行。”
白子辰握紧钟婉灵的手,努力帮她开罪。
白夫人冷哼一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倒还想问问你,为何好端端地,突然从学院里赶回来了,算起来,明天应该还不是休沐的日子吧。”
这个儿子,如今真是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往常,学院不休沐的时候,白子辰是肯定不会回来的,如今,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前途都不顾了。
还真是好手段。
白夫人感觉到
了一股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