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一阵敲门声。
钟毓清抬眼,看到江影正垂首立在门外,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瞬间忍俊不禁,招招手,让他进来。
“王爷来信。”
江影话音简短,面色有些僵硬地抬手将信送过去,整个过程,他都没敢抬头正眼看一看钱宝儿。
钟毓清面色平淡,手上却略微颤抖的动作已经暴露了她的紧张。
轻轻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上面不过是简短的两句话。
“保平山一战,大晋大获全胜,三军士气大振,一鼓作气,直接夺了一城,如今已经将西齐和北秦逼退了一百里,很快便能衣锦还乡。”
看着上面笔力雄劲的字迹,钟毓清眼眶一热,她能想到,在三军战场上,刀枪剑影,厉兵秣马,除了打仗便是在沙盘上推演兵法,连吃饭都是随随便便应付两口就过去了,哪里有功夫坐下来写东西。
他写一封信,已经实属不易。
见她面色沾着喜气,钱宝儿推了推钟毓清,“姐姐,王爷可是说了什么好消息?”
钟毓清点点头,直接将信推到钱宝儿面前。
“姐姐,王爷想的真是周到,还想着回家报平安。”
她眼角余光
瞥到钟毓清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别开了脸,目光扫到桑晨老老实实立着的江影,便锁定目标。
“江影,”钱宝儿大大咧咧地抬脚踢了一下江影,“你今日若是去了玉楼春,保管那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钟毓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抬眼看看钱宝儿,不知这姑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到底师从何处?
钱宝儿仍旧是一副坦荡荡的面孔,眼睛紧紧盯在江影的脸上,笑意盈盈,全然不懂得如何看人脸色。
钟毓清干咳两声,伸手拽拽钱宝儿的衣袖,提醒她稍微收敛一下。
钱宝儿回眸,一脸不解地看看钟毓清,“姐姐,我说的不对吗,江影的功力,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了,今日去玉楼春的那些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钟毓清一怔,玉楼春的老板,能舍得把自家千金随随便便送到歪瓜裂枣的手上?
她随时不太熟悉这个玉楼春的深浅,单单是上一回惊鸿一瞥,她便能感受到,无论是里面那位说书先生,还是里面那群长相不显眼的小厮,无一例外,都透露着一股底蕴。
不说别的,就冲着在皇命未下,世事未卜的时
期,能够让说书先生在茶馆里将这一桩密事大肆宣传,还能四平八稳地立在这里,她隐隐觉得,这个玉楼春背后说不定有个非常厉害的东家。
就是不知道,这东家为何会突然在这个时候为女儿选夫婿,用的还是这种最不可掌控的法子。
当着阖城百姓的面,又是身为玉楼春的东家,说出去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不可反悔。
再者,这东家不管怎说,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都说无奸不商,这生意人怎么会做这种毫无把握的赔本买卖。
一半是为了扯开话题,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心,她连忙问,“宝儿,不知玉楼春的东家,最后到底慧眼相中了哪位英雄豪杰?”
钱宝儿马上开始激动起来,抓着钟毓清的胳膊上下摇摆。
“姐姐,说起来,这也应该算得上是京都里的第一大事件了,这玉楼春的女东家往底下顺手一拋,也不知怎得,底下本来跃跃欲试的人,通通没了动静,最后,竟然让一个最后才到的白面书生抢走了,这也太出奇了,众人都说,是月老显了真灵,成全这一对鸳鸯来了。”
钱宝儿一脸神往,显然这种传闻颇合她
的胃口。
钟毓清身为二十一世纪开的无神论者,虽然这种穿越的事情已经让她隐隐有些崩塌了三观,倒是她才不会以为是什么月老显灵。
事出无常必有妖,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那些人,为何突然都不动弹了?”
她眯着眼睛,完美的探究兴味愈发浓郁。
钱宝儿摩挲着下巴,一脸正色,“听说,他们只觉得自己双手双脚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绣球从自己头顶上掠过去,本来触手可及的,只能看着落入那个小白脸手里。”
钱宝儿也一脸愤慨,“那小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能有这样的好运气,随随便便走在路上,都能被绣球砸中,大家都称为是天赐良缘。”
听起来似乎是有人突然封住了他们的穴位,让他们无法动弹。
钟毓清想了想,“江影,你有没有办法同时不着痕迹地将这么多人的穴位同时封住?”
江影摇摇头,“属下无能,以属下的功力,暂且还做不到。”
钟毓清摇摇头,“你已经非常厉害了,是我异想天开了。”
她这话确实有安慰江影的成分,但却是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