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骇然。
“竟是与当日袭击宋小姐的刺客同样作为!”江昊阳本也疑惑来人身份,见此情形反而明白过来,十分气愤。这是有人要阻碍他找到药材救治宋言芝?他觉得这也说得通,联想之下不禁心忧起留在山下的宋路两人。
宋家暗哨在此虽然隐蔽,人手却少,不知能不能护得两位小姐周全。
再想想仿佛突然冒出来的慕长云二人,又显得百般可疑起来。一路下山,江昊阳便忍不住试探。
“慕公子来此多日,想必已赏遍雪山美景?”
“前些时候在西麓一带。”
“哦?在下也在那里游玩过一番,竟没能碰上慕公子,实在可惜。”
“今日碰上也一样。”
“前日山中暴风雪,慕公子可有遇到?”
“不曾,吾等留在千华城内。”
“想来慕公子也与在下一般,见今日风和日丽,进山游玩。只是在下没想到竟会遇袭,多亏慕公子相助,实在是凑巧。”
“哪里,江公子不必客气。”
慕长云心里对江昊阳的试探十分腻歪,便懒得理他,一问才一答,板着脸装高冷。
柳栖雁更是直接将人无视个彻底,一路东看西瞧,做足了赏景的架势,不过一会儿,便扯了扯身边人道:“长云,看那处似有苍松立于断崖之上,堪为奇观,不若同去一赏?”
“这——”慕长云假装为难地看了看受伤蹒跚状的江昊阳,迟疑道,“江公子,此处离城内已不远,周围往来之人也较多,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话正中江昊阳下怀,急忙道:“慕公子何须如此客气,相助之恩已感激不尽,不敢劳烦慕公子特地护送,在下伤势并无大碍。”
“如此,在下少陪了,江公子多保重。”
“慕公子后会有期!”
在江昊阳隐晦的欢送目光下,慕长云头也不回地跟着柳栖雁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直至两人的身影再看不见,慕长云才放缓了脚步。
“既然不喜欢,何必非要与这人相处。”柳栖雁自是看出了慕长云心中的不耐,只是不明白,不过无名小卒,何须如此慎重?
“……”慕长云也觉得这江昊阳简直神烦,上辈子的江昊阳运气太好,女人太多,亲友太广,这一世既然妹妹们不会喜欢他了,那就是跟自己一个铜板关系都没有的路人,想想也没必要非得得罪,可偏偏去哪儿都能碰上这人,现在反而成了自己找罪受,真是……
“吾观此人,心胸不广,嫉贤妒能,心性虽不坏,却也不值得深交。”柳栖雁又斟酌了一下,继续开口。
对这话慕长云深感赞同,不得不承认,柳栖雁看人的眼光比自己要犀利得多。上辈子直到死后,他才渐渐看清了这个所谓好友的真实性情,如今想来,当时的自己可真是够傻的,引以为友,还留在家中不做防备。
摆摆手慕长云表示不想再提这人,随意找了个话题道:“这千华城里,可有药材市场?想来平日里采药人往来,该是有不少收获。”
“长云有什么想要买的?”
“之前提到的雪参之类的补身药,可以多买些回去给叔祖,中毒半年也不知身体亏损几何。”
“……”想完妹妹想叔祖,慕长云你够了!
柳栖雁本以为自己多努力,在慕长云心里至少能排在他两个妹妹后面,现在看来,哪怕是刚见面的叔祖父子,都是他超不过去的。
不能更心塞!
但愿他不会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亲戚冒出来……
慕长云可不知道柳栖雁心里有多少纠结,家人是他的责任,而好友,是他的幸运。
就如王凌飞,与他君子之交,虽淡,却互为信任;也如池天蕴,总像个长不大的小子,让他忍不住就要多加照顾。
而如今的柳栖雁——说起来,上辈子他就颇为欣赏这人,欣赏此人的洒脱不羁,也欣赏此人的爱恨分明——虽然他最后把自己玩死了有点蠢,但在其他方面,柳栖雁都堪称龙章凤姿,武林中难有人能与之比肩。
如今得此人为友,自是值得高兴的与珍惜的。
同时,慕长云也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这货再想去作死地兴风作浪,那就先一巴掌拍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