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这个身份却给他带来了无法解释的麻烦。
他最早被人所知出现在云国的时候,便是饥饿疲累地晕倒在慕宅后门。慕长云根本无需添油加醋落井下石,只需实事求是地将当时的情形说一遍,再加上慕家的特殊身份与之后遇到的一系列糟心事,几个巧合,一顶居心叵测刻意接近的帽子,他江昊阳就跑不了!
而在那之前,全国上下无论何处,对于江昊阳这个人,都是查无此人。
没有氏族,没有故乡,没有师门。说自己是霄国、羽国人?且不说这三国的头头都是一个姓,哪怕内里有各种龃龉,对外,比如琨虞,却是向来保持一致立场的。云国想要发一封公函去两国查他的来历,不要太简单,根本吹不起这样的牛。
而说自己是海外来客?云国并非没有海外来客,但海外来客都是要有路引或是公函,才能上岸的,不然船还没靠近,就被巡逻的海卫给击沉了。也是因着百多年前琨虞进犯的关系,云国的边海护卫严密了许多,若没有布防图,来人想要与之交锋,绝对是吃力不讨好——这也是丁王星与左凝非要集齐那十座屏风的原因。而江昊阳自然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若真这么说了,呵呵,偷渡上岸,岂不是更可疑?
而他当初为了生计与原始资金而当出去的小金马,也同样被翻找了出来,让人对他身份的怀疑更进了一层。这般精致且成色十足的金马,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打造的,而那些有能力做出这样物件的高门大户,也没有一个叫江昊阳的人物存在。
不然说自己失忆?可他当时武学也早有些基础,且还经营了些产业,种种行事,都不是个失忆了的人能够做出来的,若说自己生活武学技能都没忘,独独把来历给忘了?呵呵,这些凶残的云国官员会信才怪!
此时他不禁后悔起了自己当初的不够谨慎,心中也暗道自己遇人不淑。当初若不是慕家那般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又何须自己为了生计奔波劳碌,由此留下了一大堆的破绽,真枉费了慕长云那所谓的“善名在外”!——可他也不想想,慕家又不欠他的,救他送去医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供他吃供他穿再把妹妹供他娶,才理所当然不成?
上一世慕长云倒是这么干了,结局又是如何?这种蠢事他要是再做第二次,还不如直接自裁来的干脆。
不过要说江昊阳最恨的,当然还轮不到慕长云,而是路菲菲。
之前有多亲密无间,此时就有多仇恨万千。路菲菲给他带来了许多资源,他安然享受,可如今对方给他带来了这样的麻烦,他却无法忍耐。
再次被带去审堂,他早已遍体鳞伤,而看到堂上跪着的路菲菲时,却依然忍不住凶狠瞪视。
路菲菲原本一回头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情郎,看到他身上的伤更是心痛难当。谁料才刚扑过去想要安慰一番,竟被对方一脚踹开,当下泪水再也止不住。
“昊哥……”
“路菲菲,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江昊阳双目赤红,面色狰狞,哪还有半分当初的柔情似水,“你竟然害我至此!”
顿时,路菲菲心中残存的一点温情也被戳灭了。她的神情有些麻木,双眸更是失去了最后的光华,重新爬起来跪在了堂前,再未看过身边这人一眼,只是叩首道:“大人,苍家之事,路菲菲定当知无不言,可江公子是为无辜,还请大人网开一面,莫要冤枉好人。”
此言一出,不仅江昊阳,连坐在堂后屋里喝茶的慕长云与柳栖雁,也是十分惊讶。
没想到直到此时,路菲菲竟还要替江昊阳开脱辩解。慕长云真有些理解不了,这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将她迷得这般死心塌地?
只听堂上亲审的赵岚夕出言问道:“他这般对你,你为何还要替他开脱?”
而路菲菲则平静答道:“罪女并非开脱,只是,再不想与此人有半分瓜葛,自当一切秉明。自此以后,我路菲菲便是叛国罪女,也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这么一来,倒也说得通,赵岚夕自然不会继续八卦,有关没关,还得证据说了算。
而堂后慕长云与柳栖雁,也密音传声聊了起来。
“江昊阳,白曼薇还有路菲菲的事,是不是你的手笔?”慕长云总觉得这事太过凑巧,能把人坑得这么全面,很像对方前世算计江昊阳时的风格。只是上一世江昊阳如有神助,每次被算计,最后都会碰上更大的机遇,而这一次嘛,他这更大的机遇,提前倒了。
柳栖雁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在下不过是让白曼薇身边探子假扮的侍女,给她指点了几句,顺便告知了空院这么个隐秘场所罢了。至于江昊阳——”他摊摊手,“谁能想到他这么不挑嘴呢?活该罢了。”
哼哼,谁让这江昊阳处处找自家长云不自在,白曼薇还一副对他家长云深情一片的样子呢?偏偏一个是浪荡花心汉,另一个是假仙真无耻,凑一对刚刚好,简直是绝配!
“……路菲菲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路菲菲那日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