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侧身靠在石头后,偏过头暗自观察。
为首的和刀疤脸走在后面,推了两个喽啰在前探路。他们手举钢刀,各探虚实,小心翼翼地向着洞口里面打量。
等到他们快要靠近洞口之时,四贝勒当机立断,狠狠掷出两只木棍。
等到听到小弟惨叫声时,后面两人快手将他们翻过来一看,只见心脏处一人插着一只木棍,鲜血顺着伤处一路流淌,将粗布衣裳都给染作赤色了。
他们看着两个小弟死不瞑目的样子咬牙切齿,提起大刀就要往上报仇。
而四贝勒冷冷说道:“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箭快?识相的就站在洞外,我留你们一命,还给你们一千两银子。”
二人忽然就顿住了脚步,互相交换了眼神,厉声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四贝勒手指夹着那张银票示意,轻视一笑:“我这里削了好些木棍候着你们,看看那两个短命鬼,在你们来我跟前儿砍我之前,我早就要了你们的命。既然派你们来杀我,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杀了我,以为你们就能拿了银子安枕无忧?等到朝廷查下来我的死因,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有命挣、无命花。”
“再说。”
四贝勒漫不经心地折着银票,抬头直至看向匪首的眼:“你们不了解那位爷的性格,我这二哥最是喜好金银财宝,他自己都不够花到处搜刮,如何舍得给你们黄金百两。等你们杀了我回去复命时,等待你们的不会是黄金,而是他的心腹侍卫。我先告诉你们,他们的手段多着呢,分尸、人彘、凌迟,管叫你有口难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个匪贼听得胆寒,仔细这么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太子爷买凶谋杀四爷,这样重量级的秘密在他们手里,怎么可能放由他们留存于世。倒不如...拿了银票,现在就逃,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说不定还能保住余生的安稳。
于是他们果断放下手中大刀,谄媚地对着四贝勒拱了拱手说:“四爷好气量,既然您留小人等一条贱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等您把银票给我,我们立马转身走人。”
四贝勒把银票递给陈静容,暗暗使了个眼神。
“我身子虚弱,叫她给你们送去。有一条,为防你们伤人,须得站到洞外去。”
两个贼人此时自然连声答应:“好说好说。”
于是陈静容故作胆怯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们,待陈静容找好陷阱的位置,站在那处就不再前进。
此时陈静容照着她平时小孩子那面发挥,瑟瑟发抖地含着哭腔:“我不敢过去,你们肯定会砍我。”
为首的那个此刻心情不错,叫另外一个也扔了刀以示诚心,又耐心地逗她:“小姑娘,咱说话算话,你只管把银票拿来,我们绝对不伤你分毫。”
哪知陈静容压根不听劝,反而越发挤出两滴猫尿,恐惧地往后挪着步子。
如此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刀疤脸的耐心耗尽,直接就要上前夺过银票。
然而他正好一脚睬中陷阱,大叫一声,直直地掉进了一丈来深的深坑里。
四贝勒也顾不上虚礼了,就像陈静仪那样叫着:“静容回来!”
陈静容见计谋已成,抄起腿就跑回到姐姐身边,赶紧把她扶到山洞更深处。
而这时四贝勒已经有力气站起来了,往前几步到空旷之处迎战,将姐妹二人庇佑在身后。
匪首发现自己被诈自然很快反应过来,抄起地下两把钢刀就朝着四贝勒砍下去。
四贝勒抓住他的两只手,死死支撑着不让刀落下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虽然四贝勒用手过度,此刻手臂酸痛难忍,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但要知道绝地逢生最是诱人,既然有生的希望就要拼尽全力撑住。
贼首的情况也不好,他没想到一个文弱皇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眼珠子一转,他把死死攥住的刀猛地松开,想出其不意地让刀落在四贝勒手臂上直接砍个对半。
哪知道四贝勒眼疾手快,在他还没完全松开时就发现了端倪,早在他之前,就侧身闪到一旁,刀自然未能落在他身上。但却被他抓住机会一记扫堂腿将贼首踢倒在地,又反手握刀一转,拿起来就直指此人脑门。
贼首发现大势已去,连忙哭丧着脸求饶。
“四爷,四爷,小人错了,您留小人一命,我一定做犬马效劳,四爷,四爷!”
四贝勒靴子踩在他鼻子上,用力碾了碾,只听得这人凄惨痛呼响绝于洞中。
四贝勒将刀一寸寸刺进额心,一字一顿:“你这样的狗,出现在我眼前我都嫌碍眼。”
顿时,一注鲜血自下而上喷涌而出,将四贝勒袍尾都染上点点血花。
他又拔出刀,走到陷阱旁,冷漠俯视着吓得尿了裤子的刀疤脸,一把将刀扔到刀疤脸头上。
又是一声惨叫后,洞内彻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