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戒吗?
现在这么做,到底是想恶心谁呢。
路乔将那本杂志丢进了垃圾桶里,起身踩着柔软的毛绒拖鞋,无声的上了楼。
一头栽进了她的床上。
她的床一直都柔软的像是云朵一样,躺上去,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什么美梦了。
数不清的夜里,一次又一次的从噩梦中惊醒,她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好梦。
鲜血,暴力,撕破了平静的表面,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的恶鬼,嘶吼着,朝她狂奔过来,要生撕了她,把她的血肉都撕碎了。
路乔现在都有点恐惧睡觉这件事情了。
蹭了蹭柔软的枕头,陷进去一个坑。
路乔的目光如同攀山越海一样,落在了窗外。
时
间过得真快呀。
凛冬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悄然来了,春暖花开,枯萎的枝头渐渐长出了新生的芽。
嫩绿的颜色,代表着新生的希望。
这大概是霍宴跟温然感情里的好兆头。
经历过了万物枯萎的寒冬之后,在春天又开始肆意生长起来了。
想着过了不久之后,枝头就会盛开一朵又一朵的花朵,生机勃勃。
而她,注定会被丢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天里。
冻死,或者是苟活。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路乔目光逐渐的散了,不知道是在看哪里,她在想。
人真的能够善变到这种地步吗?
生活又不是演戏,为什么非得要把自己当成影帝,时时刻刻都对别人飙着演技?
病房里对她悉心照顾,对温然冷漠以对,甚至把人送进了牢里,原来只是一场戏吗?
荒岛上护着她,连“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把你送回去”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原来也是假的吗?
海边以身护着送她离开,那一声“路乔”,那些未尽之语,原来都是骗人的吗?
他怎么能这么恶劣呢?
把人玩弄在自己的股掌之间,所有的感动,他给的所有铭心刻骨的东西,都是可以随时收放自如的?
如此炉火纯青的演技。
用了这么大的排场来骗她一个人,他图什么呢?
霍宴跟温然两个人的恩爱模样,还有在荒岛上,霍宴保护着她,那么认真的跟她说。
“我会送你出去,哪怕是我死了,也会让你平安回去。”
在海边,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打湿了,整个人都是狼狈的,对着船上的她喊了一声。
“路乔。”
声音从来没有过的高声,像是迫切的想要留住她,又像是要她快走。
那一声,她知道霍宴一定是有未尽之语,但是他
没有说。
一眼,已经一生。
她在那一刻,几乎以为过往十几年的尘尘土土,都在那场分别里,在他喊她名字的那一刹那,都被分崩离析,沦为了过去尘土。
结果,现在才发现,真的就只是她以为而已。
但是实际上呢?
什么都没有变,恨意依旧,她再一次被这个人给耍了。
新仇旧恨,一件都没有放下,反而因为他这次演出格了,而惹恼了她,这些东西泛上来,没法再压下去了。
路乔一点点的收紧了抵在自己额头边的手,手背上那道疤就像是个讥讽的笑,无声的嘲笑她的天真,也笑她的愚蠢。
已经说了无数遍人家的真爱是个瘦弱娇滴滴的小女孩,可还是不长记性,人家随便飙一飙演技,就让她乱了,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走进了他编织的骗局里。
人呐,怎么能够这么不一样呢?
有的人怎么能聪明到了极致,而有的人却连他是人是鬼,真心还是演戏都分不清。
蠢啊,真蠢。
——
路乔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做了乱七八糟,又热热闹闹的梦。
但是等到睁开眼睛之后,什么热闹都没有了,就剩下了清静。
天色晚了。
傍晚的红烧云红透了半边天,路乔的脸上也映着红,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多了几分精神。
路乔对着窗外的夕阳,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彻底清醒了,赤脚下床,从桌上拿了自己的手机。
已经下午七点多了。
以往这个时候,霍宴工作不是很忙的时候,应该已经回来了。
现在估计就算是闲着,恐怕也不会再踏足这里了。
“不想犯重婚罪,就回来聊聊离婚的事。”
点击发送,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她忽然有些发怔。
她刚才好像说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