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她觉得现在的这一切荒唐得都像是一个恶意满满的噩梦。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手臂上顿时泛起了青紫的掐痕,但是尖锐的疼痛,无情而又嘲讽的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让她觉得窒息。
她用力的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急促的呼吸着,迫切的想要缓解这种窒息的感觉。
但是徒劳无功。
路乔倒在地上,如同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缺氧濒死,无力的翕动着唇,样子凄惨又可怜。
“路乔,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我回到过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宴哥,让他远离你,永远都不要跟你产生任何交集。”
易之的声音里满是对她的怨恨,“如果他不遇见你,就一定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易之说:“是你害死了他!”
路乔因为窒息的痛苦,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了起来。
她茫然的望着窗外的夜空。
问天边挂着的那一轮弯月。
是这样吗?
真的是易之说得这样吗?
是她害死了霍宴?
可她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害死了他?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路乔想起了那满满一冰箱的保鲜盒。
之前易之的指责又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
“他要是在a国待着,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就直接回国,怎么可能还会再闹出这些事情来?”
路乔不由得想。
人是从l国回a国的时候失踪的。
如果不是霍宴来看她,是不是就不会失踪了?
她不知道。
人生从来都是单向选择,答案是无法更改的,有没有其他的可能,谁都不知道。
路乔忽然就觉得冷意刺骨。
用力地抱紧自己,想要取暖,但是冷得依然发抖。
“路乔,宴哥他才三十岁,就今年,刚刚过了三十岁的生日,他还那么年轻!”
一击致命!
痛!
很痛!
是啊,他才三十岁,那么年轻……
面对易之的一声声质问,路乔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还不如沉默。
路乔不说话,易之恶狠狠的指责了路乔一番之后,忽然就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力气。
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现在人都没有了,他就算是骂的再难听,又有什么意义呢?
能把他宴哥换回来吗?
不能。
那还在这里说什么呢?
易之没有了再跟路乔计较的心力。
他不想要再跟她计较什么了,沉默的挂掉了电话。
路乔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挂断的嘟嘟声。
依然维持着抬头看月亮的姿势。
今天的月亮很亮。
弯弯的一轮月牙,像是人愉悦弯起的眼睛,笑吟吟的在天边,遥遥的看着这人间的悲欢离合。
路乔
看着月亮,在心底问自己。
真的是她害死了霍宴吗?
她不知道。
思绪乱糟糟的,心里却空的要命。
她近乎一生的所有爱与恨,都放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她爱过他,现在恨着他。
她以为这种深刻的恨意会持续一辈子。
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会在她的生命里谢幕得这么快。
过去的那些爱与恨,那些甜蜜痛苦的复杂记忆,随着这个人消失的消息都无处安放。
她有些不知所措。
霍宴要是真的死了,那她过去的爱该给谁,现在浓烈到几乎要把他自己都毁掉了的恨意,又该放在谁的身上?
她不知道。
这一刻,她茫然得像是个孩子。
她怔怔的望着月亮,还捏在手里的手机贴着皮肤,忽然嗡嗡的震动起来,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是路迟的电话。
她机械的划开了接听的图案。
手机终于停止了震动,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姐你知道吗?霍宴好像死了……”
路迟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听上去神神秘秘的讲着一件她刚刚得知道的事情。
路乔动了动僵硬的舌头,声音干涩地开口:“我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远在国外,你的消息来源怎么比我还快?”
路迟的声音一如往昔,并没有因为霍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