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强行把人给留下,就只能叹气说了句可惜。
路乔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可惜吗?
是可惜的。
她是真的特别喜欢画画,这次的机会她也是相当的珍惜。
但是可能注定跟画画没有缘分吧。
路乔是有遗憾的。
她是带着期待来的,来的时候,满是对艺术的赤诚。
她以为这是重新抓住自己梦想的好机会。
但是没想到她最后却是这么离开的。
是真的很遗憾。
可是,拿不起画笔,画不了画,心里被剜去了一块,她忽然之间就没有那么的坚强了。
她撑不住了,想要回去疗伤。
l国距离华国不远,路乔回到锦城之后,却还是有种如隔很久的感觉。
回到家,庄阑珊看着她直掉眼泪,说路乔在外边是受苦了。
路乔安慰了好半天,才让庄阑珊好受点。
她在外边是真
的没有让自己受什么委屈,只是身体太差了,那一场重感冒把她折腾的太狠了,现在还心事重重的,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脸色也是苍白的,看上去确实挺凄惨的。
庄阑珊却仍是不放心不放心她,坚持要拉着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路乔自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但是为了要让老佛爷放心,她还是点头,跟庄阑珊去了趟医院。
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长途的飞行,路乔坐车去医院的路上晕车了。
晕晕乎乎的,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想吐。
等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连脚步都是发飘的。
庄阑珊扶着路乔,心疼而有担心的絮叨着她在外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要是早知道你会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成这个样子,甭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你出国。”
庄阑珊是关心她。
路乔的心里却因为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刺得生疼。
是啊,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执着非要出国去呢?
就算是要出国去,又为什么非要跟别墅里的管家说这么一句呢?
如果不是多说了这么一句话,霍宴不会去l国,估计也就不会失踪了。
在霍宴失踪的这件事情上,路乔的心里始终都是有一个疙瘩在。
她的性格执拗,本身就容易钻牛角尖,易之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尖锐的质问也在她的心里埋下了愧疚的种子。
她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怨自己的。
一语不发的跟着庄阑珊进医院。
还没有走到门诊大楼,忽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一个人影,冲到路乔的眼前,就狠狠的给了路乔一个巴掌。
猝不及防,路乔脸都被打偏了,原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就显出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路乔你
这个灾星,祸害!害死了我儿子的祸害!”
从来没有被人当街打过耳光,路乔的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儿子他才三十岁,他还那么年轻,你却害死了他!你怎么能这么狠?”
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司韵安,如今看上去特别的憔悴。
就算是再好的气质,也遮掩不住她眼中透出来的怨毒。
“霍家做过不少对不起你们路家的事情,但那些坏事都是我干的,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冲我过来,有什么招我都接着,可你为什么要把账都算到我儿子头上!”
“霍宴他对你已经算是仁之义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喉咙里卡了根鱼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哽在喉咙口让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乔仍旧别着头,一动不动,仿佛要维持着这个姿势,站到地老天荒。
她不是心虚,就是没有什么力气去跟人吵了。
耳边嗡嗡的都是吵嚷声,吵的她心乱如麻。
庄阑珊气的要死,要不是还扶着路乔,她都要跟司韵安直接干架了。
“你干什么?你儿子出事,关我女儿什么事?你凭什么动手打她?”
“她害死了我儿子!”
“生死有命,那是你儿子的命,乔乔一没有害他,二没有动手伤他,他的死,跟乔乔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平时都特爱面子的人,在人来人往的场合,就大声的吵了起来。
经过的路人,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路乔拉住要冲上去跟司韵安打在一起的庄阑珊,“妈,算了吧,别吵了。”
声音轻的过分。
庄阑珊差一点没听到。
“凭什么不吵?你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