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嘟囔几句,任性得像个小学生:“不吃,苦。”
郁筝:“……”
多大人了先生,居然还怕吃药!
简直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别闹,”她好声好气,“我去买药,你身体要紧。”
她要是再晚点,他真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人在家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真是让人头疼死。
郁筝到底还是挣脱开了——谢鸣全身软绵绵的哪里有力气,只能眼巴巴地看她抽出手臂走了。
回头看一眼谢鸣这时候的模样,郁筝摸摸下巴,觉得他很像一只被抛弃了的人形犬。
虽然郁筝没有多少买药的经验,但她独自生活这么多年,照顾过的生病室友也不少了。
药店隔着两条马路,中途遇到了巨长的红绿灯,让她足足等了九十多秒。
天色暗沉沉,郁筝掐着表急得不行,连跑带走进了药店,药店的工作人员判断谢鸣的情况属于风热型感冒,让她带了盒维c银翘片回来。
这一去又是二十分钟,她途径超市又买了点小米,走进谢鸣家里时耗费了近半个小时。
谢鸣仍然躺在床上,她拿了敷在他头上的毛巾去洗,毛巾被他的体温传导,变得跟他的脸一般滚烫。
“谢鸣?”
见他双眼紧闭,郁筝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
男人的薄唇紧抿,侧颜安静又无害,灯光下他的皮肤很白,又透着因为高烧而带起的红。
她在厨房把小米放下,又烧了热水给他配合着吃药,端了水杯走进房间。
谢鸣仍然没醒,郁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转身把水杯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忽而,一双炙热的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郁筝表情凝结,她出去的匆忙,怕耽误时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穿了条薄薄的裙子。然而他的手温度太高,仿佛透过那层纱,轻微摩挲着她的皮肤。
男人的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脸几乎紧紧贴着她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她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郁筝脸上的神色全变了。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他怎么能这么性/感!
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腰了,平时别人轻微触碰一下都能引起她很大反应,更别提被这么虚搂着。尤其是他刚才的动作,更是让她的身子颤抖的不停。若不是碍于谢鸣病人的身份,换做旁人早就被郁筝毫不留情地给推开了。
她感觉自己连力气都使不出多少,低下头,嗓音轻轻抖着:“谢鸣,放开。”
原本是呵斥的声音,被现在的她说出来软绵无力的,一点气势也没了。
郁筝感到挫败极了。
“你骗我。”谢·三岁·鸣持续无理取闹,“你说过一会儿就回来的。”
他说话时,紧贴着她皮肤的薄唇一张一合,呼出的气息尽数落在她的皮肤上,泛起潮红。
郁筝试图找回理智。
……她说过吗?
郁筝虽然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但她怎么能跟病人计较,只得点头应下:“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来晚的。”
谢鸣歪了歪头,又用滚烫的脸在她颈窝处,轻轻蹭了蹭。环在她身上的手挪了挪位置,贴着她腰部,由虚搂变成了真抱。
郁筝快哭出声。
再这样下去,她要先把持不住了。
现在的谢鸣简直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乖,不要这样,我们吃药。”
郁筝意图挣脱他的怀抱。
但现在的他显得额外意志坚定,死死抱着不放手了,很干脆地拒绝,“不要。”
“不想好了?”郁筝故作生气,“你现在真是烧糊涂了你知道吗?”
“嗯,”谢鸣喑哑的嗓音里全是满足,“烧糊涂了挺好的。”
郁筝:“……”
没毛病,这时候耍无赖真是没毛病。
“你真的不吃?”她挑了挑眉,问他。
“不吃。”谢鸣坚决站在自己的立场,“好筝筝,我们不吃药了好不好?”
这个称呼已经埋在他心里很久很久很久了。
他叫那声“筝筝”时,尾音上挑三分,余韵绵长,缱绻与旖旎之色扑面,像是夜间浊浪中情人的耳鬓厮磨。
郁筝这回是真得要哭了。
她被他现在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
他与她贴的那么近,说话时也是紧挨着她的皮肤,那浅浅的红印就如同吻痕。
让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稳住。
郁筝,稳住。
心狂跳不止,郁筝努力深呼吸,狠下心来:“那我走了,不管你了。”
她作势要离开,伸手掰开他钳制住自己腰的手,使出了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