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路上小心些,两人搭着肩走总比骨瘦的老头强。”
海利尔在阴影里点点头,说道:“威沃森太太,我们明天不来。”
“我会在后天让老头多做些等你们的,不用担心,我记性好着呢。”威沃森太太手抚摸着被褥,接着便不再开口。
海利尔等了几秒后才说:“不是这样的太太,我们我们后天也不一定来,如果要来,我会提前来找你说明的。”
“行吧行吧,就这么办,走吧,再晚路上就没亮光了,我也困了。”威沃森太太动作迟缓地下床。
海利尔嗯了一声,眼见威沃森太太做出送客的姿态,海里尔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地离开了威沃森太太家。
从小道里出来后,两人又开启了狂跑模式,街上已经没有多少光了,海利尔家门前,两人分别时,海利尔对罗拉尔说;“你找到工作了一定要跟我说一声啊,再见。”
“再见。”罗拉尔远离了海利尔家,他给过海利尔一张四分之一的埃奎后,就习惯性地将衣袋里的铜币和纸币攥得死死的。
回到家后罗拉尔松了口气,因为房门很简单就打开了。
罗拉尔将面包棍放在桌子上,摸着黑倒了碗冰水,咕噜地一下喝完。
等到平静下来后,罗拉尔找来火柴点燃煤灯,蹲到灶火前,将煤灯放到矮凳上,接着将灰炭拨开,掀开那一小张铁皮和铁皮下的木板,将黑盒子拿出来。
黑盒子一上手罗拉尔就意识到不对,盒子是空的!
罗拉尔不可置信地摇摇黑盒子,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他急切地将盒子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罗拉尔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空盒子,愣了好几秒后,他猛地起身,拿起煤灯向楼上跑去。
“怎么说也不能一下全拿走啊!”罗拉尔打算找母亲议论一番。
罗拉尔来到母亲门前,先是用力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响后,罗拉尔将门推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空无一物的木床。
他木然地愣在原地,好久了才迈开脚走进去,罗拉尔举着煤灯上下左右各走了几步,原地转了几圈,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走出去又走进来,无措地来回踱步。
他顺手推开旁边紧挨着的木门,里面一样什么都没有,地上也仅是多了些细碎的杂物。
罗拉尔面色沉重地回到一楼,他抬手想摸摸额头,却又制止了这个动作,他叉了一下腰蹲下来,接着又站起来,举着煤灯在小房子里来回踱步。
罗拉尔将煤灯放到桌子上,坐到矮凳上,不过几秒又站起来,将买来的黑面包切下一大块,然后坐回矮凳上啃起来。
黑面包又干又硬还很糙,很难下咽。
罗拉尔的动作依旧不变,机械地重复,啃着啃着,罗拉尔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眼里也变得模糊,只一瞬,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罗拉尔再也忍不住,他出声痛苦起来,他克制着音量却任由这样的悲伤肆意涌出淹没他,委屈、恐惧、不安他的心里涌现出无数情绪,一瞬就将他淹没,他的心脏一阵阵抽痛,他梗着脖子,怎么也合不拢嘴,嘴里的面包洒落一些。
“啊!”罗拉尔哭着哭着放开了声音,他终于像个小孩一样了,不再扛着巨大的压力,随意地,毫无顾忌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他仿佛变回到三年前,变成了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要的充满幼稚想法的自己。
不知哭了多久,罗拉尔渐渐地收回了情绪,他哽咽着将切出来的面包吃完,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的小屋,那个只有一堆干草和一件大衣的地方。
罗拉尔收起回忆,眼眶湿润地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