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勉强留有意志,他立刻观察起周围的事物,看看自己都有哪些变化。
在自己周围十米的范围内,他“看得”更清楚了,原来他旁边是荒废的房屋,底下是一楼和地下室,但是都没看到人。
其次是对风的感知,在十五米范围内,他能感受到风从那里吹来,又吹往哪里,即使不吹到他的身上,根据这一技能,他也能大概地知道离自己十到十五米范围内的大致情况。
还有一种感知比较模糊,他看不清楚。
了解完自己的变化后,罗拉尔闭上眼很快睡着了,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被人拍醒。
一个高个身形偏胖,脸上耷拉着两坨肥肉,眼睛即使瞪得很大也不怎么容易看见的警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满是怒气,一看到罗拉尔醒后,就立即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你没事了,有人花了重金保你,赶紧起来,你还喜欢上这里了不成。”
满嘴的烟臭味对着罗拉尔喷出来,他险些反胃地吐出来。
接着他抓着罗拉尔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床下拽,推着他往门外走,嘴里冲他喊着:
“走快点!”
罗拉尔被一路推搡着下楼,走过一道阴暗的走廊,“果然。”还没走到门外,他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发散着棕色光芒的人,那正是阿沙若。
兜兜转转地,他又回到了原点。
“提格!”
沿着向上的楼梯走出生锈的铁门,阿沙若焦急的声音于前方响起,罗拉尔抬头看去,看见一男一女站在前方,其中一个便是阿沙若。
她今天穿了很淡雅的浅杏色裙子,披着一件暗棕色的中长斗篷,脸上挂着的担忧不像假的。
她看了一眼罗拉尔后,立即看向他旁边的警察,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恩帕拿警官。”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作为警察的分内工作,”刚才对罗拉尔说话恨不得用吼的警官,此刻竟用出了柔软的声线,甚至还有些笨拙,他很客气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不知道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今天下午刚好有半天的假,也许”
“手续办理好了。”这时,罗拉尔身后一个穿着双排扣大衣的男人走出来,打断了那个胖警官。
他大步地走到众人的旁边,蓝色的眼睛巡视一眼众人,最终定格在阿沙若的身上,他拿起头上的高顶礼貌又放下,说道:“保释金也交过了,不用再担心了,他现在就可以离开。一周后,没有任何问题,那份保释金就会退还给你。”
他说到“他”的时候,瞥了罗拉尔一眼。
阿沙若提着裙摆行了一礼,露出礼貌地微笑,诚恳地着说:
“谢谢,谢谢你戈尔多先生,你是一个公正富有善意的律师,感谢你的帮助。”
“不,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明白,”阿沙若提着裙摆又行了一礼,这次的对象是罗拉尔旁边的胖警察,“同样感谢你,恩帕拿警官。”
“不用不用。”恩帕拿手忙脚乱地回礼。
经过一番寒暄后,阿沙若委婉地拒绝了两人的邀请,带着罗拉尔坐上了一直停在一旁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阿沙若的笑脸突然消失,她严肃地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被关进牢房里了?”
罗拉尔从走出牢房大门,就一直是一副魂不附体的状态,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此刻,阿沙若叫出他的名字后,他才稍微有了反应:“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抓了。”
他的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眼睛木然地盯着一个地方,像是自言自语般,接着说道,“我出了酒吧,原本是坐车到蓝帽子街的,但是车夫没有将我送到蓝帽子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里一点光亮都没有,我走了好久终于遇到了人,是是警察,我,我记不清了,再醒来时,我就被关在里面了。”
他头转眼不转地看向阿沙若,面无表情地说:“再之后,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