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这一番话说出口,氛围直达冰点。
白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没能维持住笑脸,梁屿川更是痛苦无比。
他捂着脑门,想哀嚎又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去看白筝。
最终还是方澜出来缓和这尴尬的氛围。
他下车揽住江栩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这个话题里,又拍了拍梁屿川,以示安慰。
“好了,不想这个了,好不容易咱们四个聚齐一次,今天天气也好,我带大家出海怎么样?”
“出海?坐船吗?”江栩没头没脑地问。
方澜笑得很宠溺:“当然,你们来沙国这么久,估计也没机会出海玩过。我带你们去潜水、海钓,怎么样?”
“好呀好呀!”江栩兴奋起来,从方澜的怀里跑出来,去拉白筝的手。
“好了,不想那些了,一切都等回去了再说,你这段时间赶论文辛苦了,梁屿川的日子也不好过,咱们趁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白筝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点头应下。
江栩将白筝推进后排,自己本来也想坐进去的,却被方澜拽住了衣领。
“哎,你……”江栩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看见方澜已经将梁屿川推了进去。
他朝着江栩挤眉弄眼一番,江栩这才没有发作,勉强自己上了副驾驶。
车上的氛围算不得沉默,却也算不得热络。
音响里流淌出悠扬的节奏,阳光通过车玻璃洒进来,照得人有些犯困。
前面方澜和江栩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身边的趣事,后面,梁屿川则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越过中间的空位,去够白筝的小拇指。
肌肤相触的瞬间,白筝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脑海里却又忍不住那天梁屿川和白人小伙在图书馆天台上说话的场景。
时至今日,她仍旧不知道梁屿川和对方说了什么。
但他的态度始终很好,没有将外部的问题转过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而是保持着积极对外的态度,甚至还不忘表示对她的信任和赞美。
想起这些,又想起那个夜晚,她和梁屿川说的那些话。
她努力地深呼吸着,在内心提醒自己。
白筝,这样好的日头,这样好的人,你不该一再放任自己退缩。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哪些问题,那就努力地去改正。
只要两个人之间好好的,再多的外部问题,也影响不了你们的感情。
在白筝一遍又一遍的内心暗示之下,她的躯体也逐渐展露出行动。
她将手放回到一开始的位置上,小拇指能感受到梁屿川手上的温度。
梁屿川感受到她的动作,方才的那点失落瞬间被振奋取代,他抓起白筝的手,将手指陷入进去,与她十指相扣。
白筝虽然仍旧别着脸看向车外,梁屿川却能隐约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忐忑的心情终于被抚平,梁屿川挪到中间的位置上,仍旧保持着与她十指相扣的姿势,却离她更近了些。
他开始加入方澜和江栩之间的聊天,询问一会出海的注意事项,车厢里的氛围也很快活跃了起来。
将车停在港口,方澜要去联系船只,梁屿川提出和他一起去。
两位女士则就近寻找吃饭的地方,下午的时间还长,要让大家吃饱了再出发。
港口上繁忙无比,大大小小的船只进进出出,时不时还能听到从货船上传来的沙国本地民谣,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模样。
白筝一边走一边看,神色逐渐轻松起来。
“师父,方处可真有主意,我来沙国这么久,都没来过这港口,也没出海去玩过。”
江栩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笑了:“你是出国来学习的,没来过才是正常的,哪像他呀,上班的时间还人模人样的,一下班就没个正形了。”
白筝笑眯了眼,大着胆子调侃江栩:“那多好呀,师父你相当于有了两个男朋友,多有反差感呀。”
江栩愣了片刻,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耻,伸手挠她。
“你还说我呢,我看你现在也把梁屿川训得很好嘛,在别人面前是高冷的梁工,在你面前,直接一整个大型忠犬啊!”
两人互相拆对方的台,时不时地传出夸张的笑容。
路过一间商店时,门口摆着花花绿绿的泳衣,白筝这才记起:“我们都没带泳衣,一会怎么下海呀?”
“是哦,”江栩拍了把脑袋,很快又转身看向白筝,“对了,你还敢下水吗?会不会有阴影,如果害怕的话不要强迫自己,到时候在船上钓钓鱼也可以。”
白筝挠了挠头,想起上一次潜水的记忆。
她和梁屿川一起下海,被海浪分开,最后差点丢了命。
那时的梁屿川,在最危急的时刻,也会将氧气让给他,即便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却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