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川推着行李箱,脚步明显地加快。
身后的几个同事有些奇怪,想要喊他,却看见他直直地朝着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白筝早就张开了双臂,一直等到梁屿川来到面前,伸手回应了她的拥抱。
梁屿川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他的头,用自己长了胡茬的脸,不断与她的摩擦触碰,像是在感受面前的白筝,是不是真实的白筝。
白筝被他蹭得有些痒,却没有躲,反而大大方方地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
“我说梁屿川怎么跑这么快呢,原来是有人等啊!”
“是啊是啊,这么晚还有人接,单身狗羡慕不来!”
两位同事调笑的声音已经到了面前,梁屿川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白筝,转身与她并排,牢牢地牵住她的手。
和梁屿川一样,另外两位虽然笑着,脸上却都是疲态。
白筝主动提议:“今天忙着赶路,路上估计都没怎么吃饭,我看机场附近有个二十四小时的火锅店,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两位同事摆了摆手:“小嫂子,多谢你的好意,吃饭还是下次吧,主要是太困了,想先回去补个觉。”
他们眼下的乌青明明白白地彰显着这段时间的辛苦,白筝便也没有强求:“那你们住哪儿,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和你们不顺路,打个车就是,梁工这几天也累得够呛,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们都这么客气,白筝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她转头看向梁屿川,梁屿川上前一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恩不言谢,辛苦了,后面有事随时招呼。”
对方打了个招呼,随意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说罢两个人和白筝告别,一起朝着出租车打车点去了。
梁屿川再一次牵起白筝的手,塌下半边身子,十分别扭地靠在白筝的肩上。
“阿筝,我好想你啊。”
白筝勉强环住他的肩膀,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头:“我也是。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梁屿川摇头:“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回家睡觉。”
白筝心疼地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颊,轻轻点头:“好,那就回家。”
夜晚的路格外通畅,白筝一边开车,一边和梁屿川说着姥姥和小姨的情况。
梁屿川侧靠在副驾驶靠背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白筝察觉到他直白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我有什么变化吗?”
梁屿川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却又顿在半空中,害怕影响她开车。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里带了些鼻音。
“上了一周课,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我在休息啊,去看姥姥和小姨又不需要做什么,还能吃到她们做的好吃的,和她们待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梁屿川开了点窗户,温热的风从外面溢进来,烘得他整个人都软软的。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日夜不休,白天走访各种人物和线索,到了晚上,就埋头梳理手里的各种线索,还要四处托关系联系第二天要见的人。
他迫切地希望能够查清一切真相,也迫切地希望能够早日回家来。
因为他知道,在北京,有一个小小的人,一直在等着他。
他没有想到白筝会深夜前来接机,更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去探望姥姥和小姨,帮他尽了原本应该有他去完成的责任。
她真切地站在人生伴侣的角度上,在意他在意的每一件事,将他的家人视作家人,无条件地尊重他的每一个决定。
梁屿川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内心的这种温暖与震颤,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爱意,才能回报这样赤诚的白筝。
夜晚的车窗倒映出闪亮的水光,梁屿川略有些慌乱地用衣袖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
他没敢转过头去面向白筝,白筝却还是瞬间察觉了。
“怎么了,梁屿川,你怎么了?”她的语气有些慌乱,连带着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不稳。
所幸是夜晚的路上没什么车,梁屿川也立即转过身来,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帮她稳住了方向盘。
“我没事阿筝,我就是有点感动,你别担心。”梁屿川说着,还吸溜了一下鼻子。
“真的?不是伤心?”白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感动,但感动总归不是什么坏情绪。
“真的,你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动。”
白筝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想追问,却被梁屿川敲了敲脑袋。
“专心开车,安全把我带回家!”
白筝瞬间禁言了,专心致志地看着前路,再不敢有半点的分身。
车子驶入小区,白筝小跑着下车帮梁屿川拿行李箱,还要扶着他上楼。
梁屿川哭